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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跡,並不言語,刑部官吏和監察司大夫們見他是裴相帶過來的人,雖不明他具體來歷,也未提出異議。

江慈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慘烈的火災現場和這麼多屍身,心中惴惴不安,雙腳也有些發軟,見裴琰與崔亮鎮定自若,暗自佩服,卻仍控制不住內心的害怕之情,面色漸轉蒼白。

正難受時,忽聽到裴琰的聲音:“現在在火場中的人,有兩人是未曾出席昨日壽宴的,你細心聽一下,看是不是那人。”

江慈見旁人毫無反應,裴琰只是嘴唇微動,知他正用“束音成線”吩咐自己,忙微微點頭。

刑部尚書秦陽身後的刑部右侍郎似是有些傷風感冒,又似是被這火場刺鼻的氣味燻得難受,咳嗽連連。

裴琰回頭看了他一眼:“陳侍郎可是病了?”

陳侍郎正為昨日因突發疾病未去給容國夫人祝壽惶恐不安,聽言忙道:“是,下官昨日突然頭暈,不能行走,今早起來便傷風咳嗽,未能給相爺高堂祝壽,還請相爺―――”

裴琰擺擺手,繼續專注看著諸刑吏細勘慢驗。

待火場查驗完畢,各具屍身抬出火場,已是正午時分。

眾人圍於從正房抬出的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身旁,裴琰轉頭向桓國副使雷淵道:“雷副使,你可能辨認,此人就是金右郎大人?”

雷淵面目陰沉,想了片刻,正待搖頭,他身邊的一名隨從忽輕聲道:“金大人有一個特徵。”

“哦?請說。”

“金大人前年騎馬,曾從馬上摔下來過,摔斷過右足脛骨,休養了半年方才痊癒。金大人那日和貴國禮部尚書大人閒聊,曾談起過此事,小的記得清清楚楚。”

刑部刑吏們紛紛蹲於那具屍身旁檢視,片刻後一人抬頭道:“此人生前確曾斷過右足脛骨。”崔亮卻輕輕搖了搖頭,將死者的右足抬起細看。

雷淵怒哼一聲,拱手道:“裴相爺,我國使團身負重任,千里迢迢到貴國參加和談,孰料大事未成,使臣大人便遭飛來橫禍,客死異國。更令人驚訝的是,此事竟發生在貴國的驛館之中,真是匪夷所思。茲事體大,精明如裴相,自當明白其中利害。雷某也不必多言,只懇請裴相秉公執法,查明此案,替貴國還金大人一個公道,還我國一個說法!”

裴琰聽他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又暗含威脅,同時還若隱若現地透著對己方的懷疑和不信任,忙道:“那是自然,還請雷副使稍安勿燥,本相既已主持此次查案,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死者一個公道,也證我朝對和談之誠心。”

雷淵剛將火災訊息命人傳回國內,沒有上頭指示,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向來對裴琰有幾分敬畏,當下並不多言,只是冷著臉隨眾人出了火場。

裴琰仍命姜遠嚴密封鎖火場,卻見崔亮又步了進去。不多時,崔亮用布包著一些東西出來,裴琰道:“子明可是有何發現?”

崔亮微微一笑:“還得回去驗一下才行。”

刑部大刑吏洪信心中不服氣,不敢說什麼,只在鼻中輕哼了一聲。

裴琰道:“今日先這樣,刑部的到時擬個查勘明細,大概要幾日方有結果?”

大刑吏洪信想了一下答道:“其餘各具屍身驗定及火場痕跡推斷,至少需得五日時間。”

裴琰點頭道:“那好,五日後再根據刑部的勘驗結果來下結論。”他轉向雷淵道:“雷副使沒有異議吧?”

雷淵寒聲道:“其餘人的屍體我不管,但金大人出身尊貴,乃我國皇親國戚,他的遺體,可不是貴國刑部之人輕易動得的。”

“那是自然,我國禮部自會即刻派人來將金大人入棺為安,一應葬儀均按照兩國禮制來執行。”

雷淵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裴琰又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