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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逼你月落進貢,奴役你族,實是得不償失,不但失了月落歸屬之心,也需一直陳重兵於長樂,徒耗糧草軍力。我若執掌朝堂,為朝廷長久之計,定會廢除你族的奴役,明令禁止進貢孌童歌姬,嚴禁官民私下買賣,並定為法典。不知這樣,三郎可會滿意?!”

衛昭仍是閉著雙眼,並不睜開,白皙的臉上只見眼皮在輕輕顫動。裴琰放鬆身軀,仰靠在椅背上,長久凝視著他的面容。一時間,塔中寂靜無聲,只聽見塔上銅鈴傳來聲聲丁丁脆響。

“撲愣”輕響,一隻飛鳥撲閃著翅膀,落在觀窗之上,許是見塔內有人,又振翅而去。

衛昭睜開雙眼,正對上裴琰含笑的眼神,他嘴角也勾起一絲笑意,緩緩開口:“少君開出的條件倒是很誘人,只是,我卻不知,要怎樣才敢相信少君的話?”

裴琰目光凝定:“我既誠心與三郎合作,也想過要如何才能取信於三郎。”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束絲帛,放於石桌上,又慢慢推給衛昭。

衛昭看了裴琰一眼,似漫不經心地拿起絲帛,緩緩展開,面上笑容漸斂,沉吟不語。

裴琰放鬆下來,飲了口茶,見衛昭仍不語,微微一笑:“三郎也知,私自起草頒佈法令乃誅族大罪。今日我便將這份免除月落一切勞役、廢除進貢孌童歌姬的法令交予三郎。異日我若大業得成,這便是我裴琰要實行的第一份國策,絕不食言。”

見衛昭仍不語,裴琰又從袖中取出一方玉章,道:“三郎可備有筆墨?”

衛昭再沉默一陣,徐徐起身,自棋盒中取出筆墨,又慢條斯理走回桌前。

裴琰抬頭,二人對視片刻,衛昭笑意漸濃,灑然坐下,身形微斜,右臂架上椅背,悠悠道:“既是如此,煩請少君告知,要我如何幫你?”

裴琰欣然而笑,手中用力,玉章沉沉印上絲帛。

夜色下,湖面閃著淡淡的幽光。

裴琰抱著仍昏迷不醒的江慈,走至湖邊,右手掩於口前,發出鶴鳴之聲,不多時,一艘畫舫自湖的東面悠然而近。

湖心小島上,寶璃塔中,白影默立於觀窗前,望著畫舫遠去,慢慢合上了雙眸。

負在身後的雙手,十指間,似有什麼東西漏過。他慢慢伸出右手,只有虛無的風颳過指間。手指合攏,什麼都未能抓住―――

待船靠近,裴琰攬著江慈,自無人的船尾悄然攀上,敲了敲畫舫二層的軒窗,漱雲輕啟窗頁,裴琰飄然而入。

漱雲笑著將窗關上,正待說話,看清楚裴琰臂中的江慈,笑容漸斂。

裴琰冷聲道:“你出去。”漱雲不敢多問,再看一眼江慈,輕步出門,又將門輕輕掩上。

裴琰將江慈放在椅中,手指悠悠撫過她的面容,面上隱有疑惑與探究,終輕笑一聲,解開了她的穴道。

江慈睜開雙眼,抬頭正見裴琰深邃的目光,他面上含著三分淺笑,似要俯下身來。

江慈心中一驚,雙目圓睜,滿面戒備之色。裴琰輕哼一聲,在她身邊坐下,江慈默默向旁挪了挪。

許是夜風忽大,湖面起波,畫舫搖晃了幾下,江慈右手撐住椅子,方沒有滑倒,肩頭披風卻未繫緊,滑落下來。

裴琰拾起披風,正待替她披上,江慈猛然躍起,後退數步,裴琰的手便凝在了半空。

裴琰輕嘆一聲,坐回椅中,凝視著江慈:“你為何不早告訴我,三郎給你服下了毒藥。”

江慈漸轉鎮定,淡然道:“相爺,你說真心話,當時當日,你若是知道了三爺便是星月教主,你還會費心思為我這個山野丫頭去求取解藥嗎?”

裴琰氣息微滯,轉而笑道:“你倒是頗瞭解我。”

江慈走回椅中坐下,卻不望向裴琰,輕聲道:“相爺,江慈以往騙過您,是形勢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