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孫子身邊,裴奕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喊了她一聲:
“奶奶。”
其實他的心事,裴家就沒有人不知道的,可是馮南人家根本沒往那方面兒想過。
更何況她比裴奕大了五歲,她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馮家已經在四處為她張羅了,可是裴奕卻連二十歲都還差幾個月才能到。
她想要說話,可裴奕仰頭看她,眼睛發亮,舉起手機問:
“好看嗎?”
“好看。”裴老太太嘆了口氣,看他這模樣,想說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馮南已經好長時間沒來裴家了,聽說最近與趙家那小子走得挺近的,據說性格有些變化,馮中良對此頗為不滿,有意想要送她回香港一段時間。
裴奕伸了手指去摸照片,他堅持了這麼多年,從小他就喜歡馮南,愛屋及烏到,華夏裡的名人,不管是明星還是作家,姓馮的他都會關注,為此家裡人可沒少嘲笑他的,可是偏偏馮南卻都看不到。
“我先去給讓小丁給你將粥備好,你起來換了衣服洗漱完就趕緊出來。”
他低著頭,還望著手機出神,手機螢幕光一暗,他又伸手去點亮,樂此不彼,這樣一看就能看上半天時間。
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兒,一點兒都不知道有轉折的,也不知這性子隨了誰了。
裴老太太哀聲嘆氣的出去了,裴奕看了一會兒,才想起先前的事兒,直接按出聶淡的電話打了過去。
對面響了七八聲才接,估計昨晚喝多了,這會兒還在睡呢。
聶淡一接電話,聲音還有些含煳不清的:
“怎麼了奕哥?”
“你小子昨晚是不是暗算我?給我整醉了送回裴家來,是不是程儒寧那小子出的主意?”興許是一大早起來就看到了馮南的照片,他雖然仍是興師問罪,但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電話另一端聶淡一聽他這樣說,就直喊‘冤枉’,“哥,你這是冤枉你弟弟了呀,我是那樣的人嗎?昨兒你醉了之後下樓,跑人家女廁門口不走,人服務員兒說的,你倒前叫著‘奶奶’,哥兒幾個想著,上回儒寧不是做錯事兒了嗎?這回將功折罪,就給您送回家去了。”
裴奕聽得眉梢直跳,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程儒寧出的主意?”
他先確定了出餿主意的人,問起話時,那語氣可有些不大對頭。
聶淡隱隱覺得不對,但哪兒不對他一時間也沒回過味兒。
昨晚大家都喝了酒,他還沒撐到回去,就在向秋然家躺了一宿。
“是啊,昨晚九龍堂的人說你在女廁門口時,哥兒幾個都不信。”聶淡幾人年紀相仿,臭味兒相投,可裴奕跟大家唯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死心眼兒,對其他美女都不喜歡,只想要馮南一個。
開始九龍堂的人說裴奕倒在樓下女洗手前時,聶淡幾人還有些不耐煩的。
“如果說程儒寧、向秋然去女廁偷窺,那我倒信,奕哥你怎麼也不可能啊?”
電話另一邊,聶淡說得口沫兒飛飛,“哪知去了一瞧,您猜怎麼著?”
“別說廢話了!”裴奕臉都黑了,當時那情景,哪怕是他醉著,已經全失去記憶了,可這會兒光聽聶淡一提,都覺得不堪入耳。
“嗨喲我去!結果還真的是奕哥你!”
聶淡提起這話,想笑又不敢笑。
當時裴奕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趴在洗手間的牆根兒上,幾人沒敢掏手機照相,他的性格睚眥必報,心眼兒又小,將來被他記恨,幾人哪怕偷得一時樂,也是後患無窮。
扛了他起來,又問了九龍堂事情經過。
“說是一個妹子上洗手間發現你的,說你一直在找‘奶奶’,猜測你可能是跟家裡人有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