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道。
陸玉沉回過頭,眼放異彩,說道:“我剛才碰到了禪宗羅漢沙大師,他給了我一片觀音蓮。”
我“哦”了一聲,說道:“是麼?”
禪宗六院,自玄裝法師圓寂,他親授弟子沙悟淨便成了禪宗碩果,備受尊宗,被稱為肉身成聖的金身羅漢。閉關隱退,久已不現世間,不知為何會到此處?
“大師現世,看來有事!”俞玄機說著,伸手向陸玉沉,“能給我看看麼?”
陸玉沉遞了過來,我搶先抽走,不讓她接手細觀,道:“陸二姐,你好福氣,能得大師贈物。聽說這觀音蓮取自天竺,很是難得呢。”
俞玄機笑了笑,並不介意,向著陸玉沉說道:“大師呢?”
“進白馬寺了。”陸玉沉說著對我笑道,“這片蓮花,是送給小弟的。”
我趕緊將這片花瓣送還,“二姐,還你,我不是衝你要的。”
“是真的,不騙你!大師還等著見你呢。”陸玉沉不接,說道。
我這下驚奇了,大聲道:“大師要見我?”
俞玄機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娘是大師方外紅顏知己呢!”
我懷了花瓣,冷冷道:“你倒什麼事都知道!”邁步跨向白馬寺。入寺之後,便見大雄寶殿,僧眾肅靜,坐了一地。馮小寶在頭裡招手,讓我過去。
“大師呢?”我到了跟前問。
“來!”
馮小寶帶了我,拐到一座蓮堂,秦懷玉,羅通,狄仁傑都在,席地打坐。正中蒲團,坐著個高大的僧者,一部大鬍鬚鋪滿胸前,眉目低垂,似已睡著。
我到了後,馮小寶躬身說道:“師叔,劍院小宗主,已經來了。”馮小寶是禪宗朱悟能門下,悟能是玄裝法師第二弟子,所以稱沙悟淨為師叔。
沙悟淨不語,就似沒有聽到,呼吸均稱,雙目微合。馮小寶立了片刻,轉身對我打了個眼色,我點了點頭,和他一起分二邊席地打坐,俞玄機和陸玉沉也跟著坐下。一時間,室內靜寞,流水無聲。
這樣坐了好些時,我已按下亂心,一心調息,氣運全身,空明剔透,比平時練功還要投入。猜測是沙大師禪座之功,影響了我的周天搬運。而我身旁馮小寶,秦懷玉等人,想必也是如此。
龜息深入之際,驀地裡有人彈琴,由遠而近,丁咚蕭瑟,覆雨翻雲。我內息波動,心下一驚,這明明是內功深湛之人借音奇襲。剛想到此,沙師呼氣吞吐,鼻聲如雷,蓋下琴音。那琴啞啞一陣,忽地再次奏響,這一次有女子合歌,歌日:“……綣戀驚迴夢,醒覺夢依稀,獨語痴情話,聊以寄相思,只為一水隔天涯,不知相會在何時……”歌聲清澈,九轉九回,說不盡的風流纏綿,絕代風華。
這是誰?這是誰?我大為驚駭,來人武功,已達宗師級別!
沙悟淨終於睜目,張口一嘆:“道友!你還是來了!”嘆罷,念謁:“從正修持須謹慎,掃除愛慾自歸真。”字字如錘,將那歌生生兒擊斷。
那女子靜默些時,說道:“沙老三,你強自出頭,怎不叫你師兄來?”說著,又唱道:“預計歸來日,妹卻未知歸,舊約煙雲逝,勞燕各分飛,只恨一水隔天涯,不知相會在何時……”這次伴著琴音,似海潮浪濤,漫漫而來,卻將沙師佛音淹沒。
白雪少年/朦朧劍客 25。大明宮闕。一水隔天涯。中闕
一曲唱罷,蓮堂外僧眾成二行,分水般侍立,當中一頂雪白的小轎,飄飄浮浮,由四個赤著雙足,坦胸露臍的女子抬行。這些人手上腳上套滿銀環金鈴,走動起來琳琳琅琅,煞是好聽。各人身上衣著極少,束兜撒褲,高鼻深目,一望便知不是漢人。
沙悟淨眯著眼,說道:“原來道友這些年在天竺,這四個是你新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