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接近,南宮蒼敖推著輪椅,小虎小心地跟在後面,以肪不測。
三人到了劍陣前,此地人不多,有座小山,柳樹茵茵,而在河堤旁的交戰已毫無懸念,柳霜霜只是在進行臨死前的掙扎,她早該死了,若非意志的支援,早已倒下。
只見劍陣之中一陣血光,血濺半空,柳霜霜慘叫一聲,哀嚎悽怨,見了他來,忽的慘笑幾聲“君湛然……你知不知道,你本來有機會讓我留在夏國……假如你不是這麼冷漠,對我視若無睹
假如他不是這麼冷漠,對她視若無睹……她也許會留下,也許會改變立場也不一定?
君湛然微微皺眉,視線中渾身帶血的女子在冷笑,“是你,是你逼我至此!我恨,我好恨——
南宮蒼敖神色一動,當初初見柳霜霜便覺得幾分異樣,對她特別留意,所以才會及時確定是她擄走君湛然。而那幾分異樣裡,有因為她的髮色和容貌引起的懷疑,也有他察覺到的幾分怨懟。
她為何而怨?
十多劍一同落在身上,被她的話震了一震棠,之所以恨,豈非是因為愛?霧樓所屬,都想到以前所見的種種,駱遷在外號令劍陣,心裡忽然升起無限惋惜。
難道,這個柳霜霜作為別國的探子,競對樓主動了真情嗎?他們所見的痴心不是作假,而是真情?因為只有愛,才會生出如此深的恨。
聲聲是怨,宇宇懷恨,柳霜霜滿臉是血,此前幾經斷了一臂,單手更難禦敵,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霧樓眾人早就讓她死於劍陣之中。
被十多劍同時一挑,她腳下用力,半死之軀撲向陣外的君湛然,“不如,你來殺了我吧……”
她哈哈狂笑,傲氣依舊,明知如此只會死的更快,卻還是撲身向他。
一雙手掌如她所願,從容舉起,“如北,你就滿意了嗎?”
掌風起,金芒落,殷紅的血彷彿在半空綻開一朵蓮花,君湛然似乎嘆息了一聲,又似乎沒有,就在眾人眼前,柳霜霜被掌力擊中,橫空落下,滾落在荷塘邊。
“記住,你殺的人,叫綾霜……”她最後看了他一眼,一招手,往後倒落河中,“我叫白綾霜……”這是她最後的一句話,水上泛起幾縷血色,屍體緩緩的,緩緩的,沉入水中。
霧樓眾人站在岸邊,誰都沒有說話,也沒人露出半點喜悅,柳霜霜自然該殺,但為何,他們並不覺得高興?反而無限惆悵,唏噓不已。
幾人嘆息,凡人惋惜,人群中南宮蒼敖俯下身,君湛然耳畔響起一聲低問,“你可做好準備了?她一死,煌德便會知道……”
“她已死,我也己經決定。”他看著水面。
“你不後悔?”
“不悔。”
第五十七章 風雨將起
明黃色的詔書,被好好的收起,也收起了詔書之中驚天動地的秘密。
它重新回到卷軸之中,如今這幅卷軸就在南宮蒼敖的手中。
他沒有將他還給君湛然。
“你為了夏國的安定情願讓你我之事給煌德知晚,誰知道你接下來會不會又為了朝廷社稷將這東西毀了,我看,還是放在我這裡更安奎。”他從溫如風手裡拿回詔書,之後便徑自收了起來。
“我不會這麼蠢,自毀籌碼。”雖然如今已用不上,但只要它存在一天,煌德便要忌憚一天。
“他定然非常後悔了,當年沒從你手裡拿回詔書。”南宮蒼敖並不奇怪煌德是怎麼知道君湛然未死,如君湛然這樣的人,無論他是身體健全還是身有殘疾,只要他還活著,他的鋒芒總會為人所悉。
“只要我一死;詔書的存在就毫無意義,斬草除根才是最徹底的做法。”說著自己的事,他的語氣也好像是在說別人,總有種飄飄渺渺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