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蒼敖也算是南宮世家的特例,竟敢藐視皇恩,對於不能用的人,為帝者只有一種做法,不過那南宮小兒到底有幾分本意,陛下竟命我若是殺不了他就作罷,說來還是看重他的本事,這人,果然是要有幾分真本領才行。”
紀南天一擊不成,即刻退走,君湛然本有疑惑,如今才知道緣故,煌德原來是試探,要是殺不了南宮蒼敖,便只能繼續留他用他,看來北絳的爭端已經如他所預期那般越演越烈,到了令煌德左右為難的時候。
君湛然眸色閃動,胸中幾個轉念,紀南天在身形晃動之間探出滿是皺紋的臉,他的話還未說完,“另外一個原因,也是為了試探你。”
“什麼意思?”君湛然連半句話都不像多說。
“你和南宮蒼敖的關係畢竟是他人透露,陛下雖然聽了南宮蒼敖的意思,但還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態度,如今看來。。。。。。”紀南天嘿嘿笑了起來。
“當年的四皇子殿下,原來果真未死,還有人心。”
胸中有什麼砰然一聲,君湛然面露猙獰,冷然間倏的出手,紀南天多年前就是聞名天下的魔君,豈會輕易被他所制,身形一晃已盪出很遠,“要不是這樣,我出手偷襲,你何必撲身上前,四皇子殿下,你已入局了。”
紀南天哈哈大笑,君湛然眼中閃過殺意,塔樓之下的囚徒聽不見上面的談話,卻看見兩人交談,更聽見紀南天的笑聲,更以為這兩人關係匪淺。
徐紫衣也算幸運,暫時無人敢動她,但這只是一時,她心裡知道,假若上面兩人談話太久,底下這些人無一是善類,更無耐心等待個結果,定會對她不利。
“紀南天,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微闔雙目,君湛然壓下心中翻騰 ,他還沒忘了底下還有一群已算不上是人的瘋子。
“我來找你,當然是有別的事。”紀南天的神色更加詭秘,眼神一轉,從懷中拿出一本東西來,“有了這,你就能重新站起來。”
紀南天在半空晃動,那本書冊就在君湛然眼前忽近忽遠,書冊很舊,上面的字跡卻依然清晰,憑他的目力很容易就能看清上面寫的字。
貫天心經。
“這本東西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是什麼來歷,有什麼作用。”將它拿在手中,那本心經秘籍隨風開啟 ,發出嘩嘩的聲響,“就憑它,老夫單憑自己一人就殺了各門派一百多人,血流成恨,山頭染血,這本心法不僅能將他人的內力化為已用,更重要的是,能將外力化為內力,貫通靜脈。”
一雙渾濁的眼在君湛然身上巡視,“你脊背之上經脈受損,淤血不通,久而成疾,外力只會讓傷勢加重,唯有靠你自己,你雖然功力深厚,但要想在不傷經脈的情況下自救,若非二三十年的功夫,根本辦不到。”
紀南天的眼力超群,自然不會看錯,他想在君湛然的臉上尋找震驚和狂喜,卻失望了。
沒有震驚,亦沒有狂喜,就連一絲明顯的波動也沒有,這個雙腿成疾不良於行的年輕人竟然不動聲色,那身沉著和冷漠巋然不動,“這樣的東西人人慾得,你為什麼要給我,難道是看完資質不錯,你想收我為徒不成。”
紀南天怎麼說都是當年人人畏懼的大魔頭,是他如此冷淡,又是一番暗諷,不禁勃然變色,身形一晃已在君湛然面前,“自然不會白給了你,你既然是皇族,難道就甘心這麼下去?你不想報復?不想重新站起來殺了皇座上的那個人嗎?”
壓低的嗓音就像兩塊粗糲的石頭在摩擦,紀南天的眼中流露出一股瘋狂的熱切,“夏朝太平的太久了,該要亂一亂了,也好叫那皇帝知道,隨意差遣老夫會是什麼結果!”
言罷,一陣低低冷笑,笑聲詭異。
這宇內兇魔到底不是輕易能用得的,煌德不知手裡握著他的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