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說道:“看來平康皇命我到鷹嘯盟遊說你,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叫他的人將我等南宮一家一網打盡。”
遭此鉅變,他彷彿一下老了四五歲,“我走的時候酒宴即將結束,算算時間,他下旨之時,正是我族中人在回府的路上。”
“南宮世家的人,理當不會束手就擒。”不知是否是愛屋及烏,從君湛然的語氣看,他對南宮一族頗為看重,他身後的人圈住他的手臂緊了緊,若非時間不適宜,南宮蒼敖定會摟著懷裡的人好好吻上一吻。
南宮年心裡焦急,在馬上坐不住,下了馬來,不斷踱步。
先前得到的訊息,南宮世家二十餘人紛紛被攔截在回府的路上,而南宮世家的府邸早就被官兵重重圍困,通敵叛國之罪不是小事,抄家滅門的大難就在眼前。
沉重的氣氛籠罩在人群之中,君湛然沒有再開口,他心裡明白,他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明知如此,鷹嘯盟中的夜梟還是各自警戒,行動如常,沒有用奇異的眼光多看他一眼,若是 其他門派,遭遇如此變故早就人心渙散,南宮蒼敖一手帶出的鷹嘯盟沒有,有的守衛,有的原地調息,絲毫不亂。
君湛然忽然有很多話想對身後的人說,但話到口邊,卻一個字都無法出口,握著環在腰間的手用力緊了一緊。
掌心很熱,重新經過包紮的傷口上,還有一層厚厚的布帛,南宮蒼敖在他手背上輕拍幾下,也沒有說話。
“城裡有人!鬧起來了!”一直關注城內的夜梟急匆匆的上前,“盟主!我等是否前去接應?!”
冒險留在此地不走,怕的就是南宮家赴宴的人被官兵拿下,他們與夜梟不同,更不能與南宮蒼敖相比,他們擅長的並非武技。
二十餘人在朝中各司其職,並不是各個身居要職,但也都可以算是朝中棟樑,更是南宮世家中的重要成員,豈能棄之不顧?是南宮年執意留在這裡,必定要保他們周全。
出城唯有這條路,南宮蒼敖也不反對,說到底,他也姓南宮。
收到訊息 ,知道南宮家的人已近城門,南宮蒼敖命溫如風帶人前去接應,溫如風是所有夜梟之中唯一知道君湛然真正身份的,對此事的態度又與其他夜梟有所不同,更為謹慎,他領命而去,當下便截住了守城的官兵。
城門之內一片混亂,滿城官兵都在捉拿南宮家的人,卻沒有想到逃出城去的夜梟會殺個回馬槍,陡然間混戰開始。
那二十餘人也都沒有想到,一場酒宴之後竟然風雲變色,轉眼間竟成了叛國之臣。
氣氛、憤怒、慌亂、絕望,各種情緒寫在臉上,他們不敢回府,只能往城外逃去,總算手裡也有些功夫,且戰且逃,與追兵周旋,見有人相幫,心中無不燃起希望,到了城門前。
“年叔!一眼看到門外守候之人,帶著其他人逃命的南宮望頓時悲喜交集,遙遙相望,悽聲大喊,“我等不曾叛國!”
他什麼都不說,第一句便是不曾叛國,叫聲響徹夜空,語音愴然,昔日朝中重臣,落到如此地步,就連抓捕他們的官兵都唏噓不已,但上面的命令必須執行,一隊官兵還是追了上去。
南宮望算是除了南宮有餘之外,南宮世家之中另一驕子,行事穩健,當下帶著身後兄弟們和夜梟們一起抵擋官兵的進攻,卻在突然間手下一軟,神色鉅變,“怎麼回事?!”
其他人也紛紛顯出異樣之色,面露恐懼,“我們的內力……”
“內力在流失!我使不上力!”有人大喊,一個不慎,被官兵一刀砍下了右臂,登時發出慘叫。“……是酒菜!我們中毒了!”
南宮望只覺體內的力量猶如決堤之水,洶湧而去,內力竟然無法凝聚,回頭看看身後追兵,只多不少,再看眼前城門之外的南宮年,一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