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在教司擔任司教長,掌管公國教育制度及檔案建立。長年泡在史籍裡,囊·卡對有史以來與龍人族戰事之間的體會比任何人更深刻,也更深信龍人族這個堅毅的種族完全不能有絲毫小覷。
這番話入情入理,將在場眾臣都聽得啞口無言。對龍人族開戰,除了旺盛的企圖心之外,要說眾人心中說沒絲毫顧慮和隱憂是不可能的,但是,身為人臣,體察上意乃是不可或缺的能力。儘管蔭·普勒沒有明說,但是在場諸臣誰不知道他們的王對開疆拓土有著異乎尋常的熱中。
自從蔭·普勒即位開始,大規模徵兵、練兵、提升各軍團地位,在在都顯示出此人的野心。
在這種情況下,諸臣就算有任何顧忌也得當做不知道。只有襄·卡,雖然當了十幾年的左相,還多少保有學究的硬骨頭,明明看出勢不可為,還是將這些顧忌和隱憂通通說了出來。
不過,儘管諸臣對這些顧及都頗有同感,但是誰也不敢當場附和。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右相和三王子這幾年深受王的信賴,誰都不想得罪這兩人。就連在場的大王子與二王子也看出父親意在動兵,臉上表情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附和。
於是,大殿之上,鴉雀無聲。蔭·普勒表情高深莫測,雙眼來回掃視諸臣。
沙·坦多何等精明,只順著蔭·普勒的視線看去便知上意,連忙開口道:“囊左相此言,臣深不以為然。我軍攻克星鎮,正應鞏固戰果,怎可輕易退卻?模裡邦聯冬季雖長,但此段海線並不冰封,後勤補給與尋常無異,有何風險可言?難道囊左相不知龍人不善海戰,絕對無力截斷我國後勤補給線嗎?”
沙·坦多這番話直說到蔭·普勒的心坎裡,只見蔭·普勒表情立時鬆懈不少。
見狀,囊·卡一顆心直往下沉,蔭·多羅則是心下竊喜,立刻打蛇隨棍上,趁機獻策道:“沙右相此言有理,龍人族在我國與獸人夾攻之下早已自顧不暇,趁著寒冬,我軍正好在星鎮修整練兵,待雪一融,北方大陸便是我國天下了。若是囊左相尚有疑慮,兒臣另有一策,必可挑起龍人與獸人大戰,令其無力顧及我軍。”
蔭·多羅說到這裡,話聲一頓,見蔭·普勒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之後,才挺胸侃侃而談:“就目前狀況看來,獸人對我國尚有顧忌,對龍人的攻擊也不夠盡心。龍族已明白表示不會干涉我國的行動,正是最好機會,只要加深獸人與龍人的嫌隙,我軍必可趁機再下伴鎮!兒臣已通知潛伏在獸人族的手下,務必挑起獸人和龍人間的仇恨。”說到最後,蔭·多羅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聞言,蔭·普勒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王兒做得好,此番若果能成功拿下鐵礦山,王兒必居首功!”
蔭·多羅心中一喜,還不忘故做謙虛:“為父王分憂解勞是兒臣的職責,兒臣不敢居功,只希望囊左相也能同樣支援公國霸業。上下一心,霸業可期!”
蔭·多羅這番話實在夠厲害,一方面暗指大王子與二王子不會為蔭·普勒分憂解勞,一方面又明批囊·卡不應主張退兵。偏偏蔭·多羅這話說得漂亮,眾人儘管氣得牙癢癢的,卻還是發作不得。
蔭·普勒滿意地連連點頭,轉頭看向囊·卡:“囊左相以為如何?”蔭·普勒這話一問,等於是認定囊·卡的確不應在這種時候說要退兵。
囊·卡知道自己勸說失敗,心中不禁長嘆一聲。他應該將杜斯妥·安森的預言說出嗎?
囊·卡正在猶豫間,蔭·多羅突然介面道:“難道囊左相有什麼特別的依據,認定我國非退兵不可嗎?”蔭·多羅這番話滿是試探。
此話一出,眾人直是不解,唯有囊·卡心中巨震。私下會晤杜斯妥·安森乃是秘密,蔭·多羅難道會知道?這會,囊·卡心中可是沒底了。本來就猶豫著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