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掃到在“錦瑟年華”不遠處停著一輛車,車未熄火。
他果然還在。
清寒不打算理會,她彎腰打算上車,一聲刺耳的鳴笛聲響了起來,在這半夜裡頭聽起來還真不能夠忽視過去。
“君清寒!”
嚴子陵站在車旁,一字一頓地叫她,聲音還算是和藹可親。
清寒微微嘆氣。
“你們先等一會。”
她輕聲交代司機一聲,轉身往著嚴子陵方向而去。
印象之中,那麼溫柔地被他叫著名字還真是頭一遭。剛剛在走的時候,他唇微微動了動,雖然她對唇語不算特別的在行,但是看是看得出來他的口型是——“出來”。
“嚴警官好!”清寒面帶微笑,聲音恭敬地打著招呼。
“怎麼,身為同校校友一場,不是應該叫我一聲學長的麼?”嚴子陵看著她,眼角眉梢都帶俏,“久別重逢,學長請你吃個夜宵?”
清寒覺得無限惶恐。
當年在高中她還是他學妹的時候,偶爾遇見她那一聲“學長”還沒喊出口,他就已經仰著鼻子從仰首挺胸而過,現在四年過去了,他現在和她提神馬同校校友,怎麼能讓她不驚恐呢。
“這吃夜宵就免了吧,我看學長你最想要請我吃的是吃虧。”
清寒輕笑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這個道理我懂!她在心底腹誹。
嚴子陵大概沒有想到清寒會這麼直接,臉上那和藹可親的笑容再也裝不下去。
“好吧,君清寒,我需要你的幫助。”嚴子陵決定坦白從寬不再裝學長學妹友愛那一套,“我想讓你當我的線人。”
“你還是和我裝同學愛吧,你不裝的時候,我覺得很蛋疼。”清寒一臉頭疼的表情,無比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線人任務太過繁重,實在不適合我這頭腦簡單四肢更加簡單的人來幹,您另請高明。”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線人通常沒個好下場。看多少TVB的警匪劇,多血淋淋的案例教訓啊,生活更加教育我們,這線人一當,落到黑道手上比落到警察手上更加可怕。
不過,清寒想他是不會懂得這種事情的,道上的人流行三刀六眼,分筋錯骨還有小李飛刀。
“君清寒!”
嚴子陵眯著眼睛,他那頂漂亮的眸子眯成一條縫的時候有點像是盛怒前兆的豹子,透著想要把對手撕裂的危險訊息。
“學長,我勸你一句,想你當警察的,起的比雞早,吃的比豬差,睡的比狗晚,還容易得罪人。你想你幹這掃黃的,天天面對娛樂場所,容易情感不順,而且其中牽扯利益又大,招惹上黑道還是常有的事情,何苦呢!”
如果不是自己善良又看在他又是同校學長的份上,這種話清寒還真不想說。這種職業,還不如一個小片警,沒有危險大事,勝在安逸。
更何況,找她做線人這一點最不靠譜了,因為君家還是沒有完全脫離開黑道,就像當年某個演三級片的豔星一樣,只要一旦演過這種片子,就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那個汙名了,哪怕她現在把以前脫下去的衣服已經一件一件地穿了上去,但是人們記得最深的,永遠都是她沒穿衣服的時候。
而君家,比三級更過,絕對的日本愛情動作片產物,清晰無*碼,至今堪稱經典。
如果清寒真做了線人,那是被視為內賊。
外賊不可怕,最怕是內賊。
禍起蕭牆,清寒無比明白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一定是會眾叛親離的。
嚴子陵的臉色一臭,談判徹底失敗的他鑽進自己的車子,揚長而去。
當然,清寒並不認為他真的會聽了自己的話去申請調離掃黃組,她相信個人魅力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