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打擾了。”她道了歉,把門關上,繼續往窄道里面走。
終於在拐角處最靠近儲物艙的一間門半掩著的小屋,姚植看到了平攤在矮榻上的符安。
姚植快步走近,聽到了他的呼吸聲,鬆了口氣。
自然、自然。姚植心道:“是自己想多了,樓和跟符安又沒有什麼過節,怎麼會來難為他呢。”
矮桌上放著攤開的安神草,姚植瞭然,怪不得睡這麼香。
正要轉身時,一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告訴我,你是誰。”
“樓、樓和?”姚植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你在?”
身後的人沉默了。
“你是誰!”脖子上的刀動了一下。
小屋內,空間狹小,又悶又熱,姚植的汗淌到了睫毛處,她閉上眼,說道:“我是姚植,沒錯。”
似乎是因為太熱,樓和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你不是,姚植不會不認得自己的哥哥。”
“我是姚植,你就算問一千遍一萬遍,我都是姚植!”
“放肆!”樓和聲音高了幾分,“你若是她,怎麼會不認得趙襄陽,你若是她,怎麼會不知道師妹給你的荷包是什麼,你若是她,又怎會說那些奇怪的話!”
他恨聲道:“長得像這邊的娘?協議婚?說!你到底是誰?!”
姚植:“你聽到了!”
原來是那天的談話被聽到了。
她低下頭思索著如何解決現在的情況,卻突然發覺,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是刀鞘。
姚植沉默了一會兒,放棄了無數個藉口,索性實話實說。
“我說實話……”姚植嘆了口氣,慢慢說道:“我叫姚植,跟這裡的姚植同名同姓。至於到底怎麼來的,我不知道。”
身後似乎靜默了片刻。
姚植緊緊盯著脖子上那個黑色的刀鞘,心裡反而沒最初那麼緊張了。
她篤定,樓和並不是要殺她。
“什麼時候的事?阿植呢?!”
“國葬那天,我在她房間醒來,別的不清楚,至於這裡的姚植……”姚植頓了一下,說道,“我不是很肯定,但我發現她房間藏有半包絕幽……我猜她喝了絕幽。”
“絕幽……”樓和垂下手,喃喃道,“這麼說,她死了……她真的……同生共死?”
姚植轉過身,發現樓和的臉色異常蒼白。
她壓下心中疑惑,繼續說道:“我雖不是這裡的姚植,但我自活過來後一沒偷二沒搶,也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按理說,王爺沒有理由殺我。”
樓和抬頭看了了她一眼,握緊了手中的刀,隨後又鬆開,問道:“你不是換魂而來?你有沒有用過什麼禁術?”
“沒有。在這裡醒來跟我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的身體也不是我偷來的,我沒做錯什麼,我無罪。”姚植直視著他,坦然道:“而且……再次活過來對我來說,並不是件好事。你以為我願意代替原主活著?我在那邊還有爹孃,有親人,你當我願意來這裡?再者說,死了就是死了,我姚植早就在那場事故中死了,生死本就是常事,我雖有遺憾,但並不怨恨。我也從未想過做過用禁術換魂奪身復生什麼的,至於為什麼會復生……我也不知道。”
樓和呼吸依舊雜亂,藉著微光,姚植髮現他的前襟溼了一大片,被汗濡溼的發也凌亂的貼在額上。其實從剛剛說話開始,姚植就發覺他似乎一直站不穩,呼吸也急促不定。
姚植後知後覺到,他應該不是熱,而是病了。
樓和將手中的刀做支撐,勉強站穩,說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從哪來?”
“兩千年後,我算是一名醫生。”
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