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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今日在圖書館。」

「你跟他回家?」恕之意外,「你不怕危險?」

「忍之與我都是德威大學學生,不必顧忌。」

恕之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是大學生?他給你看學生證?」

關家寶點頭,「忍之在兒童心理系。」

恕之揶揄:「怪不得你們談得來。」

忍之這時說:「小寶,我送你回家。」

「晚上接我出來看戲。」

「七時準到你家。」

關家寶握住他的手,雙雙出門。

剩下恕之一個人呆呆坐在紅沙發上。

半響她聽見王子覺叫她:「你在家嗎?」

恕之忽然苦悶,她揚聲:「傍晚可有飛機往巴黎?」

子覺詫異,「我看看酒店可有房間。」

恕之又厭倦說:「不去了,我們乘郵輪吧。」

子覺笑,「究竟想去何處?」

她又轉變口氣,「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你是我妻子。」

恕之低頭嘆口氣,稍後她問:「醫生怎麼說?」

「情況穩定,定期檢查。」

這可能是唯一好訊息。

稍後王子覺對恕之說:「我問過了,明日啟程的巴拿馬運河郵輪尚有空位,可有興趣,運河連線南北美洲,很有意思。」

恕之搖搖頭。

子覺溫和地說:「我走出了小天地,你怎麼好似被困小世界?」

恕之答:「很多時候,我不願離開屋子,外邊多豺狼虎豹,吃了我們,到頭來是我們不小心,活該,家裡多安全。」

「有我保護你。」

恕之笑,她握著王子覺雙手,「那你記住處處看護我。」

忍之回來換衣服,他身上有茉莉香氛。

恕之繞著雙手,「兒童心理學學生?」

忍之反問:「新的開始,不是你最希望的事?」

「你仍在行騙。」

「那是我倆天性,你不能叫我停止呼吸。」

恕之搶過他外套,他聳聳肩,穿上另一件,頭也不回地出門。

恕之發現她手心全是冷汗。

王子覺在書房看書,恕之有點羨慕,愛書的人最幸福,一書在手,其樂無窮,無論在屋裡車上,咖啡店之發現她手心全是冷汗。

恕之走到子覺身後,無意抬起頭,看到一面鏡子裡去。

恕之看到她臉色灰敗,身形瘦削,即使在環境最差的時候,她看上去都不至如此蒼白憔悴,她嚇一跳,退後兩步。

恕之對自己的容貌一向有信心,這十餘年,她的大半生,都靠精緻五官生存,陌生男女對她即時產生好感,都因為她長得楚楚可人。

今日鏡中的人叫她害怕,相反,王子覺安詳垂頭閱讀,氣色一日比一日好,深恕之的精血像是叫王子覺吸盡。他不再是一個病人。

恕之用手掩住臉,悄悄退回房間。

手術後她逐漸枯萎,他欣欣向榮。

深恕之像是受到咒詛。她靠在沙發上,忽然劇咳,恕之用手掩嘴,氣喘,閉上雙目。

恕之忽然看到一座教堂,呵有人舉行婚禮。

她推開教堂門走進去,染色玻璃窗下全是白色鮮花,賓客笑臉盈盈,牧師正主持婚禮,一對新人站在禮壇面前。

恕之走到前排坐下,看仔細了,大吃一驚。

新郎是忍之,穿著禮服的他好不英俊,新娘正是關家寶,他倆擁吻。

恕之瞪大雙眼,握緊拳頭。

她身邊一個女客問:「小姐你是男方還是女方親友?」

恕之沒有回答。

客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