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個對我包藏禍心的人?”沐月夕把話挑明。
許嬤嬤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和一個半塊花形玉佩,雙手呈給沐月夕,“郡主只要將這封信和玉佩交給她,她看過後,絕對不會再幫助三公主,只會忠心於郡主一人。”
“嬤嬤,你不怕我拆開信看嗎?”沐月夕微微挑眉
“信中的內容,奴婢沒有打算瞞住郡主。郡主大可拆開來一看。”許嬤嬤笑道。
沐月夕接過信和玉佩放入袖中,“我看過之後,會幫你轉交給清齊的。她不害我,我自會善待於她。”
“奴婢謝謝郡主。郡主的好心會有好報的。”許嬤嬤真心祝福。
“好了,許嬤嬤,你不用這般客氣,我也有一事要你幫忙。”
“郡主請說。”
“嬤嬤說話直接,我也繞彎子。嬤嬤應該知道霍綺曾和文信候定過親,現在她嫁雖然已經給了伊隆,但是她對文信候還念念不忘。我希望嬤嬤多規勸規勸她,不要讓她繼續沉迷在已經不可挽回的感情中,做出不可彌補的錯事。”
“郡主請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讓三小姐做錯事。”許嬤嬤許下承諾。
“謝謝你嬤嬤。”沐月夕真心道謝。
“莫宮主的詩快讀完了,奴婢告退。”許嬤嬤自去。沐月夕回到人群中時,發現杜徵和淳于容也已回來了。
莫瓔讀完了那篇象王母娘娘裹腳布一樣長的《送霍氏女遠嫁詩》後,就到了霍綺拜別父母的時候了。
霍綺走到霍氏夫婦面前,風吹起了她大紅的嫁衣,象一團跳躍的火焰,她徐徐拜倒父母面前,今日拋了家園,別了父母,自此開始,生命中的一切溫暖、幸福和憧憬,還有那個她痴戀的男人,皆已斷送了。
羅氏想到今日一別,母女只怕永無再見之日,忍不住嗚咽出聲。霍仲昆亦紅了眼睛,伸著雙手,顫抖著道:“起來吧。起來吧。”
沐月夕看著心酸,側臉將含在眼眶裡的淚水逼了回去。
霍綺磕頭道:“爹孃在上,綺兒不孝,日後不能承歡膝下,晨昏定省。從今往後,盼爹孃各自安好,健碩康寧。”頓了頓,又道:“兒去也,爹孃莫牽掛。”
“此去千里迢迢,我兒自當保重。”霍氏夫婦勉強露出一絲帶哀切的微笑。
霍綺起身,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親人,轉身向馬車走去。禮官唱了一聲,樂器齊齊響起來。那陣陣的喜樂聽在霍綺耳中,卻如利箭穿身,痛徹心肺。許嬤嬤走了過去,將她扶上了馬車。
點香隨後跟著上了馬車。車輪滾滾,徑直出了城門,沿著官道向南前。
點香撩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給了霍綺,低聲道:“三小姐,這是候爺讓奴婢轉交給您的。”
霍綺欣喜若狂,一把搶過錦盒,緊緊地抱著,喃喃自語道:“他對我還是有情意的,他對我還是有情意的。”
點香笑道:“三小姐,開啟來看看吧。”
霍綺顫抖著雙手,開啟了那個紅色的錦盒,笑容凝結在臉上。點香雙手按在了嘴上,有些擔憂地看著霍綺。
玉扣!
盒子裡裝的是玉扣,是霍綺昨夜讓沐月夕送給淳于容的心形玉扣!那寄託了霍綺一片痴情的心形玉扣,就擺在盒子的中間。
“這真是候爺交到你手上的?”霍綺聲音發顫,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是杜徵杜公子交給奴婢的,杜公子言明是候爺讓他送來的。”點香低著頭,“當時,候爺就站在不遠處。”
霍綺閉上了雙眼,一臉悲痛,他沒有收下玉扣,也沒有丟棄不要,而是將它還了回來。她願做贈玉之人,奈何,他不願當收玉之人。他居然用最殘酷最無情最直接的方法告訴她,他對她一點情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