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外套扭頭就往外走!縱丸叉號。
“貝貝?你哪兒去!”盛捷追出來,我看都不看他,直接下樓梯,一直沉著聲,“哪個醫院。”盛捷“哎”一聲又跑回去拿外套了。
“普仁。貝貝他們……”
沒聲兒了,估計電話被人拿走。
我把手機放褲子荷包裡,邊穿外套推開單元門走出去。我知道自己現在臉色兒如何,小時候我就是這樣,來了脾氣,我媽說鬼都甭招我,近身就化。
光岡的遠光燈是亮得刺眼的,打在身上背對著都晃眼,我徑直往前走,後邊的喇叭聲也響起來,聽著人驚心動魄,我知道童小周在警告。現在我眼裡還有他?
更不可能有盛捷。
盛捷開著車追出來時,我已經上了輛計程車。
計程車裡我合著眼,此一時,我是自責的。如果真因為為了我的一己計劃,今兒一天的遲疑,最後叫猴兒有了三長兩短!……我不能原諒自己。
我才下車,盛捷的車就追了過來,他開的很快。我知道還有輛車開得也很快,童小周的光岡強勢闖進來時,喇叭聲刺耳,和他的怒意一樣強霸。
看來不是小事,
兵兵被人綁著就跪在大廳門口,一看見我,膝蓋頭跪著連步蹭我跟前,仰頭哭,“貝貝!”
我兩手放外套荷包裡,垂眼看他,“哭什麼,死了就去他墳頭哭,沒死就把眼淚給我嚥下去。”兵兵直抽,真不敢哭了。
這時候“貝貝!”又一聲,是盛捷跑進來。我向後退了兩步,離兵兵遠了點,舉目看向後面那兩個男的,“要錢要命就衝我,我都有,把後面那男的攔著,我跟你們走就夠了。那男的磨嘰,他瞎嚷嚷,事兒反而不好解決。”
一個男的笑起來,“喲,看不出來,小姑娘挺有魄力麼。”使了個眼色,
聽見盛捷大叫“你們要幹嘛!放開我!貝貝!貝貝!”我也被兩個人拽著進電梯了。
上六樓,才知道真惹著不好惹的了,
全是警察,都很年輕,難怪這麼囂張。
我被拉到一張病床前,“喏,來了個這樣的貨。”一推我,我往前一小蹌,站穩,手始終放荷包裡。看過去……
病床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下邊的警褲上還有血漬,上身赤著,頭上打著繃帶。
我瞄著他,
他睨著我,
“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他姐。”
男人一笑,“你來有用麼,你爹媽呢?”
“爹媽都死了,我能做主。”
旁邊的人也笑起來,一個叉腰的說,“跪下來磕個頭先。”
二話不說,我跪了下去,磕了個響頭。
男人們好像都愣著了,
我也沒起來,“還磕麼,”
正等著他們反應呢,匆匆進來一人,“你家老爺子來了。”
“切,這誰告的狀?”一人拍了下大腿好笑地說,
接著,一陣腳步聲,幾個中老年警察大佬跑進來……真的是跑呢,一邊跑手裡直擦額上的汗。
一進來看見我跪地上,“這……”還顧不上了解我這情況,領頭的局長級吧,上去就直點著床上坐著的那個破口大罵,“個兔崽子就會給老子惹禍!人呢!”
“誰呀,您這一進來就要人,”床上那個還嬉皮笑臉,
老爺子不顧形象地上去就狠點了下他的額角,“打你那個!快放了!”
他還在笑,不去看他老子,倒歪頭支著身子看向我,“喲,你家還有這硬的後臺呀。”這才扭頭看他老子,“誰家的少爺和千金,打了我就這麼算了?”
老爺子一看我是“事件相關人”,哎喲喲,忙親手來扶,“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