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有意義的事。曾經刻苦用功學到專業知識早已經拋到了腦後,戀愛也沒有正正經經地談過,工作事業什麼的根本談不上,午夜夢迴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個忽然就奔到三十多歲的,一事無成的人,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太舒服。
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她和她的朋友們對未來有過無數憧憬,簡念還記得這是臥談會常談的話題之一,每個人都會天馬行空漫無邊際地幻想自己未來的職業和未來的愛情,經歷要做的事,要去旅遊的地方,要親口嘗一嘗的各種美食,要給男朋友各種各樣的考驗,三年、五年、八年、十年,長長短短的規劃聽起來都那麼美好,每個人都相信自己能實現自己的目標和理想,都相信自己最終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回頭再想想的時候,簡念有時候會失聲而笑,隔了十多年的時間,同樣一個人對未來的期望竟然會如此截然不同,但也有些東西始終堅守著。不同的原因大概是面對人生的態度有了很大改變,而堅守著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從本質上來說,她還是個愛做夢的女人。在夢裡,她始終沒有改變眺望的方向,即使遙不可及,但她一直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可以到達,可以真正擁有。
湯泉的溫泉十分純正,在樓上也能聞到空氣中那股淡淡的硫磺味。簡念無聲地念動高文洋的名字,這三個字從唇舌間溫柔掠過,似乎也帶上了一股瀰漫的、無法抗拒的味道。
一趟溫泉之旅,回來以後的高總整天都是一副滿面含春暖風宜人的笑臉,俏皮話也比往常多了很多,弄得公司裡氣氛十分歡樂。秦程和高文洋一起坐在轎車的後排座上,側頭看著正在哼小曲的他,“三日不見刮目相看,沒想到簡念有這麼大的本事,把你勾得神魂顛倒的。”
高文洋調皮地吹了一聲口哨,“你們寧城大學出來的都是些人物啊!不服不行,哈哈!”
秦程笑著搖頭,把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資料夾上。高文洋看一眼前面正在開車的司機,意味深長地說道:“衛生廳組織的會也不是第一次參加了,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秦程反應強烈地抬起頭來,“我?我很緊張嗎?”
高文洋拍拍他的手,“其實你不來,我一個人去開會也可以的。”
秦程挑了挑眉,失笑,“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副總經理對我這個總經理指手畫腳了?”
高文洋誇張地聳聳肩,“既然你非要這麼硬撐著,我也無所謂。有你在,我正好可以找個犄角旮旯打打瞌睡。”
說是這麼說,兩個多小時的會議過程中,高文洋始終全神貫注地關切著坐在身邊的秦程,和隔了幾排最前頭主席臺上端坐著的某位領導。從領匯入席直到會議結束,秦程的身體一直繃著,想必神經也一直繃著,高文洋看看他一會捏緊一會放鬆的瘦,在心裡嘆了口氣。秦程的媽媽去世之前,他的反應還沒這麼強烈過。
會議結束後,秦程沒有拒絕高文洋的好意,兩個人隨便找了間看起來比較清爽的小館子,喝了點小酒聊了會小天。不得不說酒精這種東西有時候對心緒不寧的治癒效果非常好,兩杯紅酒喝下肚,秦程明細放鬆了很多。聽著高文洋的調侃也能針鋒相對回應上幾句。
司機先回公司去了,吃晚飯兩個人打電話過去再叫車來接。走出小飯館,高文洋先上車,伸頭對司機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秦程沒太在意,美國一會兒等車停在了他住的小區大門外時,他才反應過來,高文洋幫他開啟車門,“下午公司裡反正沒有什麼事情,我回去就行了,今天我特別批准你補休半天,不算曠工,不扣工資,不扣獎金。”
秦程笑著幫他把車門關好,“那我就謝謝高副總了。”
高文洋把車窗搖低,頭伸出來想說什麼,又全部用一個笑容來代替,“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別再想公司的事,明天早上再繼續當牛做馬,你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