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越發的皺眉道:“什麼姐姐,什麼正事?”
我剛要張口,尹繼傲張手一攔我:“行了,這事我比你琢磨的透,還是我說吧。”我乖乖點頭,“哦”了一聲,老實坐著喝茶。
我爹爹和我哥哥對視了一眼,均是一臉疑雲。我爹眯了眯眼,緩緩開口:“看來是我跟涵兒疏忽了,有什麼事,傲兒,你就給說說吧。”
尹繼傲一臉得色的看向我哥哥,在成功引來我哥哥一個白眼後,終於不再得瑟,清咳一聲,從春妮和彭虎的結緣到定情,從來京到失蹤,一直到我爹爹和我哥隨駕去了山西,發生在柳溪、在校場的一樁樁一件件,娓娓道來。
尹繼傲的敘述思路清晰,條理分明,不時的插入一些他們驍騎營打聽來的內部訊息和自己的見解,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說的非常清楚。
我這才知道,我遇襲受傷,是京城黑道有名的“南幫”接的一樁大買賣,而負責給這樁買賣牽線的潑皮韓三,已經因為醉酒,失足落入柳溪,溺水而亡。還有帶我逛青樓挑動我買下春妮的李三公子,丈人正是虞侯家的清客門人。。。。。。
我邊聽邊暗暗心驚,看父兄的臉色,亦是漸漸的凝重起來。當尹繼傲說到校場一段時,突然忽然語氣變得格外的煽情,不時用眼瞅瞅我哥,把他如何英雄了得,單槍匹馬完勝商平,有多驚心動魄多險情頻出添油加醋的一通唾沫橫飛。他光顧在這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自然而然的就把我給說的格外的悽慘格外的可憐格外的需要他來解救。
我不由暗罵尹繼傲沒譜,正所謂筆削春秋詳略得當,這塊兒明明該略的,你這一通渲染,與火上澆油何異?
看父親臉上,已經是陰雲密佈,不由有些擔心,略一思忖,正要開口,就聽“啪”的一聲,接著又是“嘩啦”一陣響。我嚇了一跳,尹繼傲也住了嘴,大家一齊循聲向哥哥望去,上好的汝窯茶杯,已成一堆無用碎片,黃花梨的方几,淪為片片木屑。我哥哥滿臉怒色,滿手木頭渣子,一聲不吭,抄起隨身的寶劍就往外走。
我暗道不好,別真讓尹繼傲說中了,他還真上朝陽殿抽商平去不成。不由大急,上去蹲身一把攔腰抱住我哥,叫道:“哥,你千萬別衝動,商平打不得的。”我哥停住腳步,低頭看我死死箍住他的倆胳膊。
我打定主意就是不撒手,抬頭衝我哥眨巴眨巴眼。我哥皺眉道:“鬆手,我不去找商平。”我鬆了口氣,趁機拍馬屁道:“我就說,我哥哥哪裡是莽撞行事的人。”
我哥哼了一聲:“你當你哥傻啊,宮門早關了我進得去麼,明日再找那個小兔崽子算賬,今晚上夜黑風高,我先放火燒了他的虞侯府。”
我一聽嚇得剛松的手又抱上了,動作急了些,牽動肩膀上的肩上,疼得“嘶”了一聲。我哥見狀輕輕蹲下身,摟住我的肩膀,小心的撥開我的外衣檢視,見到白色的繃帶一愣。
我趁機賣弄道:“哥哥你不知道吧,你把兄弟雲樞來咱們這兒了,我的傷就是他給看的。”我哥抬眼看向尹繼傲,滿臉的詢問之色。尹繼傲輕輕點點頭。我哥哥摸了摸我的頭,衝我笑了笑。
我越發得意,衝我哥道:“雲樞哥哥可喜歡我了,還要我上他們那學醫術呢。”我哥臉色猛的一沉,緊緊摟住我,沉聲道:“尹繼傲,你還能管點用不能了,我託你照看我弟弟,你給我照看成這樣不說,雲樞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
尹繼傲瞅了我哥一眼,用明顯有點心虛的語氣道:“我不是都交待了麼,小鬱受傷純屬意外,誰知道商平這小崽子好的不學,學會暗箭傷人了。這老雲也不厚道,有什麼事不能當著你面說啊,何苦的把我給白賠在裡面。”
我有些不解,看向我哥:“你不喜歡雲樞哥哥?尹哥說你們是磕過頭的什麼“五虎”來著,我還挺想跟雲樞哥學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