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也受過盜匪的騷擾,不過鄴城並不毗鄰青梧山,偶爾受一兩次騷擾,交錢買平安就是,不需要歲貢什麼的。
於供奉是席家唯一的外姓司修,不會參加家族會議,昔年曾有大戶跟青梧山談歲貢,來席家借司修撐場面,他跟著去了。
待他回來之後,跟席家幾個核心人物說,青梧山給了我聯絡方式,若是咱席家有事的話,我可以代為聯絡。
知道這件事的席家人不多,就是五個司修和幾名族中後起之秀,舉手發言的這位制修,是未來家主的有力爭奪者之一。
靜默半天之後,主和的初階司修發話,“盜匪雖然狠毒,但是……敢動朝安局嗎?萬一將事情洩露出去,我席家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我聽於供奉說,只要出錢就行,”高階制修信心滿滿地回答,“跟青梧山盜匪勾結的大戶,不知道有多少,誰又敢說,是咱們席家招來的?”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連那中階司修都愣住了,因為大家直覺地感到,若是事情這麼發展,萬一出事就是大事。
但是……萬一出不了事呢?席家可能會省下很大一筆開銷。
爭論了好半天之後,最後席家的家主拍板了,“先把於供奉請來,聽一聽他的意見……”
第二天,雪還是有一陣沒一陣地下著,整個彰德府,已經變成了銀白色的世界。
對周通判的審訊,還在繼續著,因為幾起殺人案,已經得到了人證和物證,朝安局鎖拿了在鄴城的周家三子,連他的夫人也沒有放過。
下午的時候,朝安局傳訊席家家主,別看家主是司修,根本不敢反抗,乖乖地跟了來。
李永生向雁九表示,說該向依蓮娜求證的事情,已經求證過了,是否可以放她們離開?
其實再羈縻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然而,不管依蓮娜再是胡畏人,終究是博本院的修生,李永生怎麼也要留點面子。
但是雁九拒絕了,“目前鄴城的事兒只調查了一半,放她姐妹離開,算怎麼回事?”
咦?李永生有點奇怪,“你們還真的能把工作重心,放到這種事情上?”
“這是籌錢呢,為什麼不能?”雁九理直氣壯地回答,過了一陣之後,她才又補充一句,“京城現在太亂了,索性在下面找點事做,也好躲一陣風頭。”
這個回答,倒是沒有出乎李永生的意料,他只是笑著搖搖頭,“這裡的事情,也拖不了多久吧?”
半天之後,他就後悔自己說出了這話,就在子夜時分,一團煙花猛地躥向天空,在院子外炸響。
朝安局的密諜們,在瞬間就做出了迎戰準備,這是朝安局外圍暗哨的告警。
但是,已經晚了,十幾條白色的人影,躥上了房頂,有人大聲發話,“青梧山好漢辦事,敢阻攔者……死!”
來者都穿了白色的披風,在白雪中很難辨識出來。
“該死的!”有人大喝一聲,衝出了房間,“活膩歪了?敢找朝安局的碴兒?”
這是朝安局在此地唯二的司修,中階司修,倒不是說朝安局沒人,實在是這麼小的事情,只要打出自家的牌子,誰還敢反抗?
否則的話,席家光留在家裡的司修,就有三個,加上於供奉,就是四個司修了,完全有能力端掉朝安局這一撥人馬,但那真的就是造反了。
“原來是朝安局的大爺,”白衣人中,有人輕笑一聲,“這位脾氣暴躁的老哥,去青梧山做客幾天吧,那裡山清水秀,正合適修身養性……”
就在說話的當口,兩條白色的人影,已經撲向了那個司修,一個手中紅光閃現,一個眼中冒出了白光,竟然是兩個司修。
幾乎在一瞬間,中年司修就陷入了苦戰中,旁邊有朝安局的制修過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