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像那麼回事,”男道童點點頭,記錄一下他的身份,然後驚訝地發問,“咦,你還是本修生?”
“沒錯,”李永生點點頭,順便又遞過去一個金餜子,笑眯眯地問一句,“我真的是很好奇,為什麼這裡東西這麼貴?”
那道童又白他一眼,很自然地隨手接過金餜子,“貴你也選擇了住,算貴嗎?”
你這小子也太不會說話了吧?李永生真是被噎得夠嗆,不過,能早一點打聽到永馨的訊息的話,貴一點又何妨?反正他現在不差這點錢。
於是,他又遞過去一個金餜子,“我就是挺好奇,有沒有江洋大盜跑到這裡避難的?”
你不是愛財嗎?那我拿錢砸出個訊息好了。
“江洋大盜?”道童被這話逗樂了,然後隨手推開那個金餜子,“大盜肯定不會有,他們太窮了,倒是有幾個官府的人,躲在這裡——反正除了本宮中人,沒人敢在這裡抓人。”
“你拿著嘛,”李永生再次將金餜子遞過去,笑眯眯地發問,“可是我見向佐也進過這麼一間房子,還跟別人動過手。”
“嗤,”道童不屑地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那金餜子,“向佐算什麼?他也只敢在那些不收錢的房子裡耍橫,來這兒耍個橫試試?真不是笑話他……知道為什麼收你一兩黃金一天了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談得很熱鬧了。
合著這位道童不是故意冷傲,實在是他做了這個門童,被人纏得太多了,下意識地就想跟住客劃清界限——無非是進不了九峰的人,能有什麼難惹的?
當然,他也更討厭討價還價,窮鬼們住不起就別住,這錢又不是我要收的。
但是李永生交錢還算痛快,又是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再加上他出手也大方,道童就覺得,這人還算不錯。
收了一個金餜子之後,他也懶得再收了,對方有這份心就行——這表示了一種尊重,他可不想心思全放在黃白之物上,那對他的修行不利。
當然,這李姓修生若給的是靈石,再多他也會收。
收了錢當然要辦事,他就跟李永生聊一聊,為什麼這裡住宿這麼貴。
其實憑良心說,這裡定價還真不算高,能跟玄女宮有來往的人,就不會把這點錢放在眼裡,大多數人是圖個方便。
搭個草棚住著,不是不行,但是玄女宮的道友出來一看,呀,你就住這裡——丟不起人不是?
更別說住在這裡,是真的安全,除了玄女宮的人,沒人敢在這裡動手,那些個躲進來的官員,也能安心地生活,不怕官府的捕捉。
等到大赦的時候,他們再視情況出去,基本上就能逃過一劫。
當然,常住的官員也有,有一名政務院的副院長,在這裡整整躲了十八年,先皇去世之後沒幾天,也死了,去年大慶之年大赦,他的家人將屍骨迎了回去。
若是官員犯的事,是道宮也不能容忍的罪,那躲在這裡也沒用。
李永生覺得這道童挺有意思,少不得從儲物袋裡弄點吃食出來,請對方喝酒。
道童還是挺守規矩的,直等到換班,才跑到他包的偏房裡,跟他喝酒聊天。
接連三天,李永生都在跟這傢伙吹牛打屁,這裡值守的一共四個道童,也就是這傢伙比較好說話。
於是他又知道了玄女宮的不少事,比如說他想打聽的化主慄真人,就是這三十幾座院落的主人——嚴格來說,這些院落是化主院的私產。
還有一點就是,化主院最近在瘋狂地擴張,因為野祀的緣故,玄女宮覺得,自家脫離紅塵太久了,有必要多向黎庶宣傳一下,這種事,當然是要化主負責的。
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李永生又續了十兩黃金的房費,心又有點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