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見場地正中,撂著雜耍攤子,最前面一五十餘歲瘦的好像精猴一樣的男人敲著響鑼吆喝:「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大家多多打賞,給你們看更加刺激的表演,絕對過癮!」
「有多刺激?」有人起鬨。
「這位看官想要看多刺激的?」老頭留著一撇八字鬍,一雙綠豆一樣的眼睛看起來有些陰冷,就像是蛇一樣。
「誰想看一條蛇啊?多沒意思,它再白嫩能抵得過那嬌滴滴的小美人?人家都說水蛇腰,水蛇腰,我們想看看是這水蛇的腰軟,還是美人的軟?」
老頭將手中響鑼一敲:「這個簡單!您瞅好了!賞錢多多,衣服再脫!」
就有許多人不懷好意地喝彩。
九歌一拽花千樹的手:「真下流,咱們走。」
兩人扭身,身後就是一聲齊刷刷的喝彩歡呼,夾著尖銳的口哨聲,使得花千樹忍不住扭臉又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老頭已經閃身讓開,不再遮擋著她的視線。
場地中央,站了一位二八少女,身形纖細,穿著一身大紅色束身短裙,白皙的手臂與柔若無骨的楊柳細腰全都露在外面。一條粉白色蟒蛇就盤繞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的肌膚粉嫩,與身上蟒蛇的顏色極其相近。蟒蛇盤繞,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哪個是蟒蛇,哪個是她的玉臂。
她一臉戰戰兢兢,畏懼地盯著盤繞在身上的蟒蛇,嚇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眸子裡閃爍著屈辱與驚恐。
身後一個肥胖的滿臉橫肉的婆子,手裡拿著一根鞭子,「啪」的一聲打在少女身上:「給老孃跳啊!杵著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哭喪個臉給誰看!」
少女猛然吃痛,身子不由自主痙攣了一下,抬眼慌亂地看看四周那些不懷好意的看客,委屈得緊咬著下唇。
花千樹難以置信地緩緩啟唇,吐出兩個字:「千依?!」
鳳九歌見花千樹站著不動,扭臉來催促,看她一臉呆愣與激動,疑惑地問:「怎麼了?」
花千樹已經一把掙脫了她的手腕,直接撲進場子裡,顧不得害怕那蟒蛇,一把捉住少女的手:「千依!」
少女眸中散亂的神色逐漸凝聚,呆呆地扭臉望向花千樹,面上終於有了別樣的表情,眸中蓄積了滿眶的熱淚:「姐姐!」
老頭見有人搗亂,立即就急了,上前兩步:「喂,你是哪裡來的,搗什麼亂?」
而那條蟒蛇也聞到了生人的氣息,衝著花千樹仰起頭,口中蛇信吞吐,發出危險的「嘶嘶」聲,迫使花千樹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花千依對於蟒蛇似乎有所忌憚,驚恐地央求:「姐姐救我!」
「放開她!」花千樹命令。
老頭伸手就要去推她:「你誰呀,滾遠一點,別耽誤我們掙錢。」
花千樹一抬手就鉗制住了老頭枯瘦如柴的手腕,略一使力,老頭立即殺豬一般慘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那個面相兇悍的婆子立即凶神惡煞地上前拼命:「當街行兇搶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鳳九歌從花千樹的稱呼裡已經明白過來場中少女應當就是她們尋了許多時日的花千依,見兩人不由分說要動手,立即上前,飛起一腳,就踹在婆子心口之上,將她踹出老遠。
婆子狼狽地摔倒在地上,頓時惱羞成怒,一聲呼哨,一旁的箱子裡爬出許多的蛇來,五彩斑斕,明顯有毒,全都衝著她和九歌的方向遊走過來。而那蟒蛇似乎是得到了命令,身子緊縮,將花千依狠狠地勒緊。
人群大驚失色,四散逃開,遠遠地看熱鬧。
「姐姐!」花千依呼吸驟然變得困難,有些窒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