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掏了腰包,置辦了一桌酒席,邀請鳳九歌,吟風等人全都到自家院子裡吃酒行酒令,鬧騰到夜半,方才都在丫鬟的攙扶下醉醺醺地散了。
挽雲與她格格不入,自然不好意思登門吃酒,自己悶在屋子裡,覺得被孤立,又感懷自己身世,覺得自己受了家裡拖累,方才落得這樣淒涼,心裡鬱悶,將一壺雄黃酒喝了一個乾淨,酩酊大醉。
第二日大家因為醉酒,全都醒得晚,挽雲院子裡的酒兒慌張地四處敲門尋自家主子,大家才知道,挽雲失蹤了。
酒兒晨起時到挽雲的房間伺候,床榻之上空蕩蕩的,人影沒有一個。原本拴著的院門也被開啟了門栓。
她害怕挽雲昨夜裡醉酒,再出什麼意外,就叫上另一個丫頭在院子裡尋了一圈。
因為嚴婆子不在,院門沒有落鎖,拴著的門也被開啟了,院門虛掩。
大家眾口一詞,就說挽雲是醉酒之後,不一定跑去了哪裡。
眾人也不敢聲張,驚動老太妃,只在霓裳館附近轉悠,四處搜尋。
訊息很快就傳了過來,說挽雲找到了。
負責打更的老頭養了一條看家護院的狗,夜裡就跟在他的身後四處轉悠,給他壯膽。
可是昨夜裡,那條狗犯懶,竟然窩在狗窩裡,沒有出來。僕從們晨起上工,也沒個動靜,不像往常那般,見人就討好地搖著尾巴。
老頭覺得詫異,就探身往狗窩裡看了一眼,結果嚇得立即就驚叫了起來。
老頭稀罕自家這條狗,狗窩用破磚頭壘得寬敞,窩裡鋪了厚厚一層稻草,清理得也乾淨。
今日,狗窩裡多了一點不一樣的顏色。
是個女人。
背轉身子,緊緊地摟著那條老狗,睡得正香。
而自家老狗顯然也很享受,眯著眼睛,撥出的臭氣就噴在女人的臉上。
老頭一時間被嚇愣了,就那樣佝僂著身子,往裡面瞧。
身後有許多僕從聞聲趕過來,也探身往裡看,一驚之後,嘖嘖稱奇。
更有那嘴巴不乾淨的,說著不三不四的話,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這樣大的動靜,裡面的一人一狗仍舊睡得香甜,沒有醒過來。一探頭,狗窩裡撲鼻的酒氣。
不僅是人,怕是那狗也醉了。否則怎麼可能睡得這樣死?
還是老頭心善,一彎身鑽進去,招呼身後的夥計:「搭把手,將人抬出去。」
有人往跟前湊了湊,不懷好意,存心是想多看點熱鬧,也多一點笑料。
老頭將狗拽開,就露出女人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來,唇角處的黑痣尤其醒目。
湊近狗窩的夥計一聲驚呼:「這不是霓裳館裡的挽雲主子嗎?」
王府裡的姨娘?
夜半三更的醉酒跑進狗窩裡來,摟著一條老狗睡了一晚。
這事情若是傳揚出去,王爺那裡可不好聽。
有那聰明而又膽小的,靜悄地抽身走了,不想多事。
也有人立即飛奔著到霓裳館裡報信。
這一折騰,挽雲就迷迷瞪瞪地醒了酒,一睜眼,差點把自己嚇得魂飛魄散。
只穿著一身中衣,睡在一堆稻草上也就罷了,跟前還圍攏了許多的男人,圍著自己指指點點。
身邊還有一隻猩紅著眼睛流著垂涎的老狗,虎視眈眈地瞪著她。
「我,我這是在哪裡?」她頭疼欲裂,磕磕巴巴地問。
老頭嘆口氣:「這是老漢搭的狗窩,您若是醒了,就趕緊出來吧。」
「狗窩?我怎麼會在這裡?」挽雲立即爆發出一聲尖叫,腦子裡一片空白。
昨夜裡喝得太多了。以至於她什麼也記不起。
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