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極其認真地抬臉望著他:「都說酒後吐真言,我想問問皇叔,你以前口口聲聲說讓我低調,免得招惹禍災。如今為什麼要主動將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今日眾目睽睽之下,還放縱我任性,你現在就不怕有人害我嗎?」
「煞風景。」
夜放微眯了眸子,帶著慵懶的邪魅的笑意,扭臉吹熄了燭火,一把將她攬過來,一起倒在雕花床上。
花千樹伸手去推拒,
夜放的胳膊將她圈得挺緊,有點熱,透不過氣來。
「別動!」他低聲囁嚅,疲憊地合攏了眼睛,抬手摩挲她的後背:「好累。」
花千樹的手緩緩失了力道,一本正經地抬臉:「你在逃避我的問題嗎?」
黑暗中,夜放的呼吸粗重,撥出的熱氣滾燙,似乎是酒液發酵之後的溫度。
花千樹不吭聲,一直在靜靜地等待。
就在她以為,夜放就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聲音低低的。
「因為,你現在已經有了保命的本事。」
然後,他好像真的睡著了。
花千樹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雖然,仍舊很熱,夜放沉甸甸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間,令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一直在暗中思慮夜放說的話。
什麼是她保命的本事?
是腹中的孩子嗎?
如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少,她隨時都有可能為此被老太妃降罪,是禍不是福,更遑論是保命的本事。
是鳳舞九天嗎?
她現今雖然突飛猛進,但是,想要對付柳江權,尚且不是對手。
更何況,還有一個對著她虎視眈眈,隨時想要她這條小命的太后娘娘。
可是除了鳳舞九天,她還只是原來的她。
她揣測半天,仍舊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
醉話,絕對是無心之言,輕信不得。
第二天醒過來,夜放竟然還沒有走。
花千樹一身黏膩的汗,仍舊被他圈禁在懷裡。
她因此感到有點羞澀,不自在地動了動。夜放擱在她腰間的手臂便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再睡一會兒。」夜放睡眼惺忪,低聲囁嚅。
「你壓到寶寶了。」花千樹忽閃忽閃眼睛,帶著狡黠。
夜放咧咧唇角,笑了笑,依舊緊閉著眼睛。
「讓他老實一會兒。」
說的跟真的似的。
花千樹看看窗外,天已經大亮,隱約有金色的陽光即將穿透雲層。
給她一種時光靜好的錯覺。
「太熱!」花千樹拿開他的胳膊,坐起身來:&ot;我去洗漱。」
夜放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昨夜裡真的喝多了,頭疼。」
花千樹笑了笑:「我讓廚房裡煮醒酒湯給你。」
夜放搖搖頭:「清粥,或者陽春麵就可以。」
這是要在自己這裡用早膳?
花千樹起身下床,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繡鞋:「好。」
趿拉著鞋子踢踢踏踏地出去,核桃已經打好了洗漱的水,擱在院子裡,沒敢打擾她。
見她出來,就提著鼻子聞了聞:「姨娘,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子酒味?你莫不是又偷偷喝酒了?我就說昨夜裡您不對勁兒,那樣早就關了屋門,一定是王爺納妾,您傷心欲絕,所以偷著借酒澆愁吧?這樣可不行,以後寶寶生出來,也會是個小酒鬼。」
這番絮叨,活生生就像是個饒舌的多嘴婆。
花千樹自顧用帕子擦了臉:「昨天吟風她們喝酒灑到我身上的。」
核桃癟癟嘴:「我才不會相信呢。你看你一身的褶子,明顯就是夜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