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凝姐與儀姐抬起臉來,就看到了站在老太妃身後的花千樹,抿著唇明顯是想笑:「就是這位姑娘?」
花千樹慌忙衝著二人福了福身子:「給兩位姑奶奶請安。」
話音還沒有落呢,兩人就已經上前,一左一右攥住了花千樹的手,那熱乎勁兒就甭提了。而且那目光,從上到下地打量,花千樹心裡只覺得發毛,覺得有古怪,就像是,怎麼說呢,丈母孃看女婿的那種眼神。
她臉上勉強堆著笑,聽二人左一句,右一句地昧著良心誇獎自己,聽得臉上都火燒火燎的。
還好,兩人會誇,沒有誇讚她這張栩栩如生的芝麻燒餅臉。
清華侯老夫人緊著張羅眾人入席。
林夫人與良雪嬌嬌說是今日專程登門向著老夫人告罪而來,見了宴席挪不動腳步,老夫人客氣兩句,就順水推舟地坐下了。
花千樹幾乎是被架著,摁在了席位跟前。兩位侯府的姐兒又緊挨著她坐下,一個倒茶,一個遞帕子。
花千樹是真的怵頭了,不知道這兩位姑奶奶葫蘆裡這是賣的什麼藥,也太殷勤了吧?簡直就是把她當姑奶奶供起來了。
這頓飯,她能吃得下去才怪。
第三百三十二章 清華侯府世子
花千樹忙不迭地謙讓。
「這,這席面上哪裡有我坐的地方?簡直折煞了奴婢了。」
老太妃這看著也是一頭霧水:「你們也未免太抬舉她了。」
清華侯老夫人「呵呵」一笑,透著一股老謀深算:「今日,這丫頭可不是你王府的婢子,而是我侯府的恩人,若非是有老太妃您在,這主位上都坐得。」
花千樹這屁股底下簡直就是坐了針氈,怎麼都不舒坦:「多謝老夫人與姑奶奶們抬愛,可奴婢上不得檯面,坐在這裡誠惶誠恐。老夫人還是賞奴婢兩個菜,我蹲牆根底下吃得安心。」
一旁那個叫做良雪的嬌嬌,眼見花千樹一來,這侯府上下的熱情勁兒,心裡就不舒坦。聞言就是譏諷一笑:「我也覺得讓她與我們坐在一起,有點為難她了。渾沒有個見識的,可別出了樂子。」
花千樹心裡不由就是一句「我靠!」
難怪這嬌嬌長得也不難看,這大年紀了還嫁不出去,感情是這張嘴,跟她老孃一樣,太臭了。
曾老太君與老夫人不約而同就有點鄙夷,但是礙於面子,誰也沒有多言。
畢竟這朝堂就是這樣,得過且過,能不得罪就哼哼哈哈地過去。要不這林夫人怎麼蹬著鼻子上臉,一直往侯府裡跑得勤,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呢。
老太妃可聽不得這埋汰話,堂堂王府需要給誰臉面?
她不悅地沉了臉:「我王府裡出來的,哪怕是個奴才,宮廷御宴許是見得少,但是也不至於山珍海味燕翅鮑都沒有見識過,沒出息地鬧了笑話。小樹啊,今兒就受老夫人抬舉,僭越一次,安生坐著。」
林夫人聽出了老太妃話裡的磕磣,一拽良雪的袖子:「老太妃教養出來的丫頭,豈能跟別的府上的奴才相提並論,肯定是見多識廣的。」
這「別的府上的奴才」又含沙射影地得罪了老夫人與曾老太君,兩人不約而同地輕哼一聲。
花千樹被良雪嬌嬌這麼一激,倒是不執意要起來了。
氣人誰不會,我嘴皮子都懶得動,只消坐在這裡就能氣死你。
這剛客氣著落座,還未舉箸,就聽外間有下人回稟,說是世子爺與孫少爺回府了,前來給老太妃請安。
老夫人歡喜地吩咐:「今日這裡沒有外人,讓世子爺直接進來。」
三位老夫人是長輩,兩位姑奶奶是長姐,花千樹是下人,而那位良雪嬌嬌,老夫人是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
下人領命出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