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知道鳳楚狂狡猾,他莫不是對自己起了疑心,所以特意跑來試探自己不成?
否則,他哪裡有這種閒情逸緻?
她煞有介事地點頭附和:「我昨夜裡偷偷地探過他的鼻息,也以為自己要守寡了。」
「那你還這樣若無其事?你看鸞影挽雲她們,急得一天都粒米未進,就差暈倒在星辰園了。」
花千樹撇撇嘴:「畢竟守活寡和守寡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她們著急也是應當。患難時刻見真情,現在正是能者居上的好時機,等七皇叔醒過來,沒準兒感動得涕淚交加,就以身相許了呢。至於我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索性破罐子破摔,就不惺惺作態,討那個沒趣了。」
鳳楚狂「嘻嘻」一笑:「你好生賄賂賄賂我,等七皇叔醒了,我幫你誇大其詞地說幾句好話,也讓七皇叔對你以身相許。」
花千樹大方地一擺手:「我院子裡的東西,你看著什麼值錢就搬什麼吧。」
「你當本世子爺是叫花子呢?」
花千樹仰面躺在藤椅上,悠悠地嘆一口氣:「我才是叫花子呢,就靠七皇叔賞一口飯吃,別人窮吧,好歹還有兩個銅板,能窮得叮噹響,我現如今,你騎在牆頭都能擋著我喝西北風,你還向我伸手索賄。」
鳳楚狂想在牆頭之上盤膝而坐,那碎瓷片又硌得緊,眯著眼睛一臉玩味地緊盯著花千樹,突然冷不丁地問:「你和夜放以前是不是就有姦情?」
花千樹磕瓜子磕得舌尖發麻,剛探手取了一杯茶喝,差點就被鳳楚狂這句驚世駭俗的問話給嗆了嗓子。
「世子爺您眼神不太好吧?我們這叫姦情麼?應該叫深仇大恨!」
鳳楚狂耐人尋味地搖搖頭,眸光閃爍:「不對,據本世子這些年裡流連風月的經驗來看,你和夜放很不對勁兒,你們兩人絕對以前就有姦情。就像是,你把七皇叔始亂終棄了一般,他才像是怨婦。」
這位世子爺那就是一隻狐狸。
花千樹心裡警鈴大作。
自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害怕不小心就露出馬腳,被夜放覺察到蛛絲馬跡。
可是她也明白,作為相伴三年的枕邊人,自己能夠不經意間發現夜放的破綻,夜放就同樣可以覺察她身上的疑點。
鳳楚狂一個對自己素不相識的外人,竟然也能看出端倪?
她索性坦然承認:「我們的確以前就認識,否則七皇叔也不會大費周折地將我帶回王府。」
鳳楚狂裝模作樣地嘆氣:「若是我家九歌知道,你不僅殺了她心愛的蟒蛇,還奪走了她的七皇叔,還不知道要有多傷心。」
花千樹輕咳一聲:「我相信鳳世子高風亮節,一定不會在九歌郡主跟前添油加醋的是吧?」
鳳楚狂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重色輕友,就是不知道,你對於我而言,是色還是友了?」
不要臉。
真不要臉。
花千樹沒好氣地道:「七皇叔正是性命攸關,危在旦夕,你卻跑來他的後院放火。」
鳳楚狂好像才想起什麼事情來,火燒屁股一般跳起來:「壞了壞了,時辰到了,要出大事。」
招呼也不打一個,留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吱溜就竄了。
花千樹說不擔心夜放的傷那是假的,雖說晨起的時候看似脫離了危險,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她坐立難安,只能吩咐核桃,出去星辰園打探一下訊息。
核桃一會兒便回來了。
「聽說王爺已經醒了,適才還傳膳來著。老太妃也回去歇著了。吟風和鳳檀姨娘一路回來了。挽雲與鸞影姨娘還留在星辰園裡,不肯離開。」
他既然已經清醒,想來身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