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把歲數的人了,還要紅著個老臉胡說八道,怕是晚節不保。
他硬著頭皮進來,見花姨娘滿面紅光,精神抖擻,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也不知道她葫蘆裡這次又賣的什麼藥。
脈枕擱好,望聞問切。
脈搏跳得歡快有力,就像是裡面揣著小鹿。
核桃連比帶劃:「適才好生生的就吐了,噁心頭暈還有肚子疼。」
肚子疼?
老大夫額頭青筋跳了跳,真的害怕這位主再心血來潮,給自己玩一個突然「落胎」,王爺不在這裡發號施令,自己是配合還是不配合?
因此,他立即先一句話掐斷了花千樹的這個可能:「胎兒沒事。」
核桃比花千樹還要著急:「那我家姨娘是怎麼了?」
這位花姨娘還沒有說自己得了什麼病之前,老大夫不敢做論斷,只是抬眼望著花千樹,帶著詢問,裝作一臉高深。
花千樹開口吩咐:「核桃,先給我端一杯涼茶過來漱口,嘴裡發苦。」
核桃立即顛兒顛兒地先端過涼茶來。
花千樹接過杯子,方才抬起頭:「今日天熱,涼茶喝得有點多,怕不是腹內著涼了?」
正主終於開口,老大夫自然要借題發揮:「涼茶的確不宜多飲。」
花千樹將茶杯遞給老大夫:「您給過目,這方子常飲應當無礙吧?是否應當改一改?」
老大夫有點雲裡霧裡,不解何意,但是仍舊是認真地看了手裡的涼茶兩眼。
湯色紅亮,氣味撲鼻,帶著一股淺淡的藥香味道,看不出什麼端倪。
抬起眼皮,見花千樹正一臉認真,心裡便生了疑惑,湊近去聞,然後又淺酌了一口,面色變得有點凝重。
花千樹將核桃打發出去:「去門外守著,若是有姨娘不放心,過來關心,便說無礙。」
屋子裡只剩下了二人。
老大夫這才開口問道:「姨娘最近身子可有不適?」
花千樹點頭:「身倦,乏力,嗜睡。但是喝了這涼茶之後,立即精神百倍。」
「那就是了。」老大夫篤定地道:「這茶裡有毒。」
花千樹身子一震:「有毒?」
「對。是醉心花煉製的毒,不會見血封喉,對身體立即造成致命傷害。但是多次服用,逐漸會造成致幻,昏迷,抽搐等,並且上癮。發作時渾身猶如萬蟻啃噬,疼痛難當,服用後這些症狀就會消失,而且通體舒泰,精神抖擻。」
花千樹的心頓時一沉:「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已經中毒了?」
老大夫將茶杯擱到一旁,方才重新給花千樹請脈,凝神屏息,這一次格外認真。
半晌之後,他方才長舒一口氣,撩開眼皮:「還好,姨娘服用的劑量應當還不算多,初顯症狀,但是可以醫治。也幸好您並不是真正妊娠,否則,這藥性也會波及腹中胎兒。老夫給您開藥調理,您再自己用意志力剋制,堅決不要繼續服用,就無甚大礙。」
花千樹疑惑地問:「此人若是想要取我性命,何須這樣大費周章?只消一味毒藥,我怕是就性命不保。」
程大夫搖頭道:「這醉心花的毒幾乎無色無味,用銀針試探不出,下毒更比較簡單,不易被覺察。而且它雖然毒性不大,但是因為發作的時候最是折磨人,可以以此掌控要挾中毒人乖乖聽從自己的吩咐。多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物用來控制別人為非作歹。」
花千樹略一沉吟:「如此多謝大夫,此事我暫時不想張揚,能否請你幫我暫時保守這個秘密?」
程大夫點頭又搖頭:「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王爺追問起來,老夫不敢隱瞞。」
「這並非是什麼機密之事,我只是暫時不想打草驚蛇而已。若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