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點頭。
「姐姐,」花千依吞吞吐吐地道:「若是小皇帝跟前好說話,你可不可以求他赦免了我的奴籍?」
關於自己的奴籍,花千樹從來沒有往心裡去過。
太后下旨的那一刻,她與花千依就不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是一輩子的奴婢了。
花千依心思敏感,一直在為此耿耿於懷,覺得抬不起頭來。
花千樹點頭:「若是有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花千依興奮地揚起臉:「假如,小皇帝欣賞你,姐姐,是不是咱們報仇就有希望了?」
花千樹不想讓她失望,敷衍道:「大概是吧。」
「我能做點什麼呢?」花千依望著她一臉的熱切:「為爹孃家人報仇,我也一定要盡一份心力。」
「好,」花千樹笑著應下,心裡卻愈加沉重:「將來一定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就是不知何年何月。
第二日,小皇帝再次迫不及待地駕臨王府。
花千樹已經與吟風將新的戲目排練好。
這一次的劇情參考了夜放的建議,做了細微變動之後,花千樹希望,能夠透過這些故事,引導小皇帝明辨是非的觀念。
兩人收拾完畢,臨出霓裳館的時候,吟風卻皺起了眉頭,捂著肚子難受地蹲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太緊張了?」花千樹玩笑著調侃。
吟風搖頭:「不是,我肚子疼,特別疼。」
花千樹聽她說話,竟不似玩笑:「你這是玩真的?」
吟風一邊點頭,一邊緊咬著牙關:「比真金白銀還要真,我大概是受不了了。不行,我實在憋不住,我想去茅廁。」
不待花千樹說話,便丟下手裡的大灰狼的衣裳,捂著肚子急匆匆地一溜煙跑了。
「那你快點!」花千樹焦急催促。
她這裡急得直跺腳,吟風跟前伺候的丫頭一路跑回來,愁眉苦臉地對花千樹道:「我家姨娘讓我告訴您一聲,她怕是不行了,如今腰都直不起來,委實頂不住。」
小皇帝還在等著看戲,可把花千樹急壞了,這關鍵時刻,怎麼吟風竟然出了狀況?
「那可怎麼辦?小皇帝跟前可不是鬧著玩的。」
眾人也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焦急得議論紛紛,可一時間,誰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鸞影自告奮勇道:「要不,讓我試試?每次吟風練習的時候,都是我給她把關,那些臺詞我都記得滾瓜爛熟。」
這也是個辦法,鳳檀點頭道:「如今也委實無可奈何,總不能你自己去唱獨角戲,便讓鸞影試試吧?」
花千樹一時間也一籌莫展,只有將希望寄託在鸞影身上:「你真的都記得?」
鸞影堅定點頭:「你儘管放心,臺詞已經爛熟於胸,唯獨就是我不會功夫,就算是模仿她,可能也差強人意。」
花千樹一咬牙:「那隻能如此了,讓鳳楚狂想辦法拖延一刻鐘,你我再練一次即可。」
兩人急匆匆地直奔前院。
這一次依舊是安排在大殿之中,四周鎮了更多的冰塊,殿內一片涼意。
兩人匆匆地過了一遍詞,花千樹又將那武打動作與鸞影糾正了,發現鸞影對於這戲目劇情果真瞭如指掌,顯而易見是果真用了心的。
這令她有那麼一點的疑心,覺得其中有什麼反常之處。
可時間倉促,又來不及細想,便被催促著進了大殿。
表演出奇地順利,鸞影竟然是絲毫不遜色與吟風,一招一式,全都有模有樣。
隨著接近尾聲,小皇帝看得是津津有味,花千樹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