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喜歡。」
她嫣然一笑:「我自己都嫌棄。」
夜放的聲音裡充滿了魅惑,抱著她轉身回去,手臂攬得很緊:「你問過本王,是否嫌棄你。本王今日就告訴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哪怕老了,醜了,我都不會嫌棄。本王介意的是,自己那日裡醒得太遲,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的委屈。一想到這裡,我就惱恨自己。」
花千樹的手沿著他的胸膛攀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會兒,我想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什麼秘密?」
花千樹紅著臉,埋進夜放胸前:「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夜放輕笑,胸膛起伏:「原來你也有害羞的時候。」
花千樹便懲罰一般,伸手在他胸間又掐了一把。
夜放腳下一亂,呼吸突然間便粗重起來,身子繃得很緊:「千樹?」
「嗯。」
「我怕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麼?」
夜放的聲音黯啞而低沉:「我原本想,等到王府修建好了,我要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將你抬回王府。可是,我現在就等不及了,想要你。」
花千樹的心肝一顫,嗓音裡都帶著艱澀:「八抬大轎,那是王妃才有的榮耀。」
「我只想給你。」夜放將她放在床榻之上,聲音裡,目光裡,無處不是魅惑。
花千樹胸膛起伏,說話的時候,跟著身子一起在抖:「就算是假的,我也信了。」
眸子迷離,紅唇嬌艷欲滴。
「本王一言九鼎,答應你的,拼了性命也會給你。」
花千樹只覺得,現在,她的身,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已經全都不再是自己的。就像脫殼的靈魂一般,飄飄忽忽,完全不受了掌控,全都被夜放輕易地主導了。
什麼前世,什麼恩怨,什麼擔憂,還有什麼的欺瞞,隔閡,還有什麼謝心瀾,什麼不及他一句情話來得重要。
夜放是魚,她是水,魚兒離不開水,同樣,她也需要魚兒攪亂她這一池死水。
一路走來,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今夜,便徹底地放縱自己一次。
她緊繃的神經才會鬆懈下來,沉重的壓力才會消弭。
她酡紅著臉,緊緊地咬著下唇,不敢看夜放的眼睛。
夜放唇角緩緩綻開一抹驚喜的笑意,唇落下來。
起風了。
青玉閣四面門窗全部開啟,有曼妙的輕吟從紗帳裡鑽出來。
有荷花似乎不堪這疾風凌亂,有粉紅的花瓣搖搖欲墜,最終掉落下來,飄搖在湖面上,就像一葉顛簸的小舟。
一線月光隱去,天色變得暗沉。府裡的亭臺樓閣全都隱沒在如墨的夜色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夜雨隨著清風從天上掉落下來,敲打著湖面,叮叮咚咚,猶如琴絃撥動。
越來越多的花瓣飄落,在湖面漣漪上蕩漾。
荷葉上只剩下光禿禿的一根瘦弱的蓮蓬。
花千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霓裳館。
屋子裡空蕩蕩的,夜放已經走了。
外間的雨已經停了,屋簷上的水滴落下來,在青石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她渾身痠痛,還帶著一種清淡的雪蓮香氣。
她知道,夜放已經給她擦過祛瘀的藥膏。可是自己卻渾然不覺。
她昨夜裡太累,就連夜放是什麼時候抱著她離開的青玉閣都沒有什麼印象,這是要睡得多沉?
目光轉動,見窗前條案之上,有一葉宣紙,上面還壓著一朵石榴花。
她強撐著起身下地,走到跟前。
那花應當是晨起剛剛從院子裡摘下的,花瓣上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