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想,鳳楚狂可能還要再住些時日,便毫不吝嗇地摸出一張銀票:「弟兄們吃茶。」
獄卒嚇得連連擺手,誠惶誠恐:「娘娘有話儘管吩咐就是,小的們一定照做,這賞銀可折煞了我們了。」
原來,這攝政王的名頭如今在上京竟然可以這樣好用。
花千樹心裡又生出一種小人得志的豪邁來:「賞銀出來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你就儘管收著,不能讓弟兄們白辛苦。」
獄卒千恩萬謝,畢恭畢敬地接在手裡,殷勤地將三人帶至鳳楚狂的大牢。
單獨的牢房,應當是關押重要犯人的所在。
還未走近,就已經有幽幽的薰香味道,混合著酒肉的香氣,從緊閉的牢房門裡鑽出來。同時,竟然還有琵琶的靡靡之音!
聽曲解悶!
茶孃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適才還因為即將見到鳳楚狂,一臉小鹿亂撞的嬌羞,瞬間青紫一片,醞釀著河東獅吼。獄卒上前剛剛開啟門鎖,茶娘就已經按捺不住,一把拽開獄卒,飛起一腳踹開了牢房的門。
「鳳楚狂你個龜兒子,好生風流快活!老子在外面提心弔膽,求爺爺告奶奶,你」
下面半截話嚥了下去。
鳳楚狂一臉幽怨地抬起臉,將懷裡的琵琶隨手丟到一旁,故作深沉地撩了一把額前劉海:「我都躲到牢房裡來了,你就不能讓我清淨兩日嗎?竟然跑到這裡還大吵大鬧,成何體統?我這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情趣,全都被你打斷了。」
茶娘知道自己誤會了鳳楚狂,卻嘴硬不好意思服軟:「我自然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也好早作打算,趁早改嫁。」
鳳楚狂一瞪眼:「你麻皮的本世子爺為了你守了這麼久的活寡了,本世子爺都沒有休了你。我就走了十來天,在牢裡受苦受難,受那嚴刑拷打,你就吵嚷著要改嫁,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受苦受難?順風樓的水晶肘子,五福居的八寶醬鴨,你都變著花樣的吃,你還覺得委屈了?我倒是覺得,就應當多關你一些時日,好生治一治你這風流的毛病。」
茶娘環顧牢房裡一眼,燻爐茶臺,棋盤瓜果,應有盡有,便知道獄卒所言不虛。
第五百四十五章 讓本世子爺抱抱
「果真天下最毒婦人心,你乾脆將我送去皇宮裡做公公好了,你就省心了。免得見天把持著世子府的財政大權,一毛不拔,本世子爺天天喝西北風,連個喝花酒的茶資都沒有。好不容易有這個解饑荒的機會,花的那是他夜放的銀子,不吃白不吃,你也眼氣。」
兩人你來我往,竟然當著獄卒與花千樹的面,就吵了起來,聽得小花生是瞠目結舌。
「娘親,這真的就是你說的那位風流倜儻的鳳叔叔嗎?」
花千樹強忍住笑:「大概,是娘親認錯人了。」
牢裡的鳳楚狂瞬間身子一震,激動得唇角直抽搐:「花婆娘?」
人已經從牢房裡一個箭步竄出來:「就知道你一定是跟著七皇叔回京了!」
花千樹歪著頭,上下打量鳳楚狂,還是那麼騷包,還是那麼嫵媚妖嬈,沒變樣。
「你怎麼知道?」
「從今日早起,獄卒給我送來兩個花枝招展的美人兒,我就知道!他夜放那點花花腸子,在我鳳楚狂跟前不好用。他純粹就是不想讓我在你跟前有個好兒!我掐指一算,你若是回了上京,就一定會來看我,但是沒想到,今日你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迫不及待這個詞用得有點自作多情。花千樹暗中嘬了嘬牙花子。這,這夜放聽起來怎麼有點損?就說他這個醋罈子怎麼今日這麼落落大方。
鳳楚狂左三圈,右三圈地盯著花千樹看,然後衝著她伸開手臂:「生死一別啊,還不趕緊過來,讓本世子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