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謝字章竟然死灰復燃,重新恢復了權勢。另一個就是,夜幕青竟然會心甘情願嫁給謝字章。
謝字章的惡名,在京城裡誰人不知?欺男霸女,但凡是有點姿色的,便擄回府裡強行霸佔,壞事做盡。而且,聽說他府上有十幾房姨娘,新舊更替,最為勤快。他的原配,要麼就是被這十幾房姨娘給害死的,要麼,就是被謝字章活生生地氣死的。
勁王為了在朝堂上佔據一席之地,竟然犧牲自家女兒。就算是她夜幕青如今已經是寡婦,那也好歹是個郡主,若想改嫁,滿朝青年才俊想要高攀,一步登天者比比皆是,挑選一個情投意合的,一輩子被捧在掌心裡敬著,多好。
想想夜幕青原本被勁王千嬌百寵,可是竟然也沒有逃脫掉成為一顆棋子的命運。
夜幕青在見到花千樹的那一刻,眸子裡首先閃現的,就是內心裡最為真實的,心虛,害怕。然後,她看到了花千樹一身的裝扮,明艷逼人,勾魂攝魄,便自然而然地嫉恨起來。最後,她才想起了柳江權的血海深仇,惡毒地緊盯著花千樹,目中噴火,幾乎咬碎了銀牙。
自己今天的苦難,刨根究底,花千樹就是罪魁禍首,她毀了自己一輩子!五年了,煎熬了五年,不殺她花千樹,難消心頭之恨!
她朝著花千樹一步一步走過去,在花千樹的面前站定,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樣子,一別近五載,你過得很好。」
這語氣就像是好友重逢敘舊一般,
花千樹回以一笑:「可是謝夫人看起來,過得不太好。」
「謝夫人」三個字,令夜幕青無疑是感到了莫大的恥辱。
在場的所有人望向她的目光裡都帶了憐憫。這是她心裡碰不得的傷。
她尖銳地冷笑一聲:「我穿金戴銀,富貴榮華享用不盡,哪裡像是不好?」
花千樹淡然一笑:「自然是氣色不好。心不順則肝不暢,肝不暢則氣不順,氣不順則血不足,縱然是燕窩補品地吃著,這心裡不舒坦,也是於事無補。」
夜幕青這些年裡,怎麼可能氣順?大家全都是心知肚明。
花千樹話裡的譏諷之意,令夜幕青肝火頓時「噌噌」地冒,冷冷一笑:「我們需要操持一府中饋,更要恪守婦道,遵規守矩,自然是沒有你命好,天南海北,瀟灑不羈。玩得累了便領著孩子回京,七皇叔照樣如珠似寶地疼著。這滿長安,怕是都沒有你這般好命的。」
第五百五十二章 唇槍舌戰
這話說得一語雙關,多是嘲諷之意,在場都是人精,誰能聽不出這弦外之音?
大家都知道,五年前,花千樹是莫名其妙失蹤了。五年後,又風風光光地回來了,還領了一個叫攝政王「爹爹」的娃,眾目睽睽之下,攝政王親口應下,這孩子就是王府小世子。
但是,花千樹這五年究竟去了哪裡?又經歷了什麼?大家誰都不知道。
花千樹並不多做反駁與解釋,只是微微一笑:「若是說好命,慕青郡主才是首屈一指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得隨心所欲。可以不用顧忌世俗規矩。什麼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更不用恪守什麼三年守節,別人也不敢非議。這才是好命。」
勁王先是依附周烈,後來又主動示好謝家,花千樹這是一語雙關,捎帶著連同勁王府一塊罵了。
她本來就囂張,更遑論如今小人得志,背後靠了一棵歪脖子大樹,夜幕青若想讓她像花千依那般忍氣吞聲地遭受羞辱,那才叫自取其辱。
一句話噎得夜幕青臉紅脖子粗。
「她這張嘴皮子,當初可是在公堂之上活生生氣死了趙闊,就憑你這笨嘴拙舌的,跑來跟她鬥嘴,不是不自量力麼?」
背後冷不丁地有人出聲。
大殿之內的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