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他是故意來嚇唬我的。
“你這個狐狸精!”Nasi前腳剛走,方華就從櫃子裡蹦了出來,他指著我,恨恨地道:“勾引院長就算了,還勾引Nasi醫生,什麼虛假的姐妹情誼,我要和你恩斷義絕!”
他唱戲似的喊完這麼幾句話,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地出了屋子。我看著他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裡的病人有問題就算了,現在連大夫都不正常了起來。我將被子往頭上一蒙,乾脆睡了過去,反正他們都有病,我才不要和這些人一般見識。
一覺醒來,晚飯過後。我幫李哥收拾完桌子,正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忽然發現院子的角落裡坐著個人。
“言末,你不回房間,準備喂蚊子呢這是?”我走進了才看出來那人是言末,他剛才吃完飯就從大堂離開了,我還以為他是累了想早點休息,沒想到居然跑到了這裡。
“這是原來巫未的座位。”言末似乎沒聽見我說的話,他低著頭,自言自語了一句說:“那丫頭總說我是個膽小鬼。”
“嗨,她一個小孩子,就是喜歡開玩笑。何況她現在人都走了,你又有什麼好介意的。”我挨著他坐下,此時太陽已經完全沉到了最矮的屋簷下面,院子裡一層層的昏暗壓下來,周圍的一切都漸漸模糊,很快就只剩下些輪廓了。
“就是因為她走了,所以我才有些想她。”言末似是笑了笑,說道:“巫未說得不錯,我就是個膽小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你就是你啊,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這小子難不成是被巫未傳染了,說話怎麼一股青春期的味道。
“我就是我嗎?”言末喃喃了一句,起身離開了。大堂裡的感應燈亮起,不久之後又熄滅,而他的影子也從模糊變得清晰,然後倏忽之間就不見了。
一陣陣微涼從花叢中傳來,隱約能看得出那小黃花開得正旺。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現在這院子裡的人,似乎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晚上十點,我坐在熟悉的屋子裡,面具男就在旁邊躺著。他好像今天洗了澡,身上一股香皂的味道。
檯燈又滅了,黑暗中傳來面具男的聲音:“你也害怕嗎?”
“害怕什麼?”我說。
“害怕你真正害怕的東西。”
“我不知道。”但應該算是害怕吧,所以今天沒等面具男來邀請,我便自己走了上來。他並沒有拒絕我,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他今天好像很開心。
“要不要聊聊?”面具男道。
作者有話要說: 為毛我總感覺越寫越壓抑……
☆、夏明的秘密
“我有些害怕。”我說道。
“害怕這療養院,還是害怕你心裡的東西?”面具男道。
“有什麼區別嗎?”我脫下衣服,躺在床上。今晚的月亮很圓,將整片窗簾都染成了亮灰色。
“有區別。”面具男忽然翻了個身,我扭頭看過去,就見一張純黑的面具在看著我。我不禁去想,是不是這傢伙的面具其實就是他的臉呢?
但要是的話,為什麼這張臉上倒映的又總是我自己的影子?
我伸出手,剛要觸碰到那面具的時候又停了下來。真是該死,這面具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每次都引得我想把它摘下來,看看裡面究竟是張怎樣驚世駭俗的臉。
可我也很清楚,一旦我把它摘下來,興許我以後就只能獨守樓下空房了。如果這面具可以摘掉,那院長自然不可能夜夜睡覺的時候還戴著它。
這面具,應該就是我們之間彼此預設的底線了吧。
而我表面上的漠不關心,興許正是他對我另眼相看的理由。那他是不是受到了什麼詛咒,就比如面具戴上了就摘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