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一回頭,才發現是夏明,這下我心裡更慌了,剛才只顧著安慰方華,他不會是已經知道自己平時賣得五花八門的藥其實都是假藥了吧?
“能給我吃一片糖豆嗎?”夏明很平靜地看著我,並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大喊大叫。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發現,這個劇情還是稍微可以多寫一點的,吼吼
☆、沒有倒下的櫃子
“可以,你要吃什麼顏色的?”剛好昨天他給我的糖還在,要是沒發大水,我估計早就把藥瓶子收起來了,看來這水來得倒也不完全是壞事。
“我要藍色的。”夏明道。
我挑了兩片藍的給他,這味道應該是薄荷味兒的,但外面有糖皮裹著,也聞不出個所以然來。
夏明吃完藥片,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不是那種茫然若失的安靜,而是眼色深沉,有些安靜地可怕。要不是現在外面這麼大的太陽,我一準兒是要喊人的,他的塊頭比我大得多,發起瘋來我一個人可控制不住。
“你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就在我準備叫黃百川過來的時候,夏明又一次拉住了我的衣角,他的眼神冷冷的,但給人的感覺並沒有剛才那麼可怕。
“可以啊,你想講什麼故事?”我蹲下身子,抬頭看了看,言末和李泰已經拿著擇好的菜進了屋子,巫未還在石桌上看書,方華則是在我的屋子裡閒逛,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
而照看病人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就算夏明講個狗捉耗子的故事我也得老老實實聽著,說不定他講著講著就痊癒了呢?
當然,我也知道這不太現實,說他講著講著就睡著了還是更有可能才對。不過夏明一開口,我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我叫夏明,今年33歲,本來是XXX醫院肛腸科的主治大夫,我從醫十年,還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有成為病人的一天,而且還是精神科的病人。”夏明自嘲地笑了笑,將嘴裡剩下的糖片嚼得咔咔作響。
看來他是清醒的,至少在此時此刻,他完全不屬於這個地方。我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三年前,我還記得自己剛好過完三十歲的生日,一夜狂歡,等到宿醉醒來的時候才看見電話上那長長的一串未接來電。”夏明頓了頓,繼續道:“我給院長回了電話,他說下午有個手術,讓我準備準備。可是我明明請了三天的假啊,假期剛過去一天,怎麼就把我叫回去了?難道我要是在外國度假,也得聽那混蛋的安排,一個電話就趕回去嗎?”
“可你還是回去了。”我問道。
“當然,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痔瘡手術,切完觀察一陣子就沒事兒了。可是,那小子切完居然大出血,就死了廁所裡。到處都是血,你見過血嗎,紅色的,鮮紅色的!”夏明看著我,臉色有些發紅。
Nasi當初和我介紹療養院情況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只不過沒有這麼詳細。我只能搖了搖頭說:“你困了,我扶你回房間睡覺吧。”
“我怎麼會困呢?我都睡了那麼久,也是該清醒清醒了。”夏明垂著頭,有些頹廢地倚在我的背上,可惜的是這會兒沒有酒,但即便沒有酒,我覺得他也已經醉了——沉沉地醉在他那段風華正茂的回憶當中。
“那好,你要繼續講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當然,我要講!可是講些什麼呢?”夏明的眼神漸漸又迷茫了起來,他的呼吸越來越輕,就在我以為他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哼了一聲道:“那些混蛋大夫,平日裡裝得人模狗樣的,遇見事情了還不是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難道這件事不怪你?”宿醉之後做手術,就算再高明的醫術應該也很難保證不出岔子吧,我想了想說:“你明明喝多了,他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