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地勸道,她對呂舫蕭這主意並不贊同,勝算敗算不過一半一半,賭注下的卻是太大了,不禁埋怨地望向呂舫蕭。
可是再見季水冬的神色,竟是有些動心了,她自從被封了常在以來,日子雖是寬裕了不少也算享受上了榮華富貴,但一日一日看著宮中的妃嬪們受寵,自己卻是獨守空閨,心中的落差又有誰會明白?若是失了這次機會,她真怕自己這後半輩子就這樣無依無靠地在宮中孤獨終老,一生都是這樣碌碌無為了。
“姐姐,舫蕭說的這話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人生在世總是要賭上幾次,就看命運是否眷顧我了。”季水冬信誓旦旦地說道,沒有絲毫的怯懦,似乎對眼前這條滿是荊棘的路並不畏懼。
“妹妹,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舫蕭說出這個主意,也不是非要你去做的啊。”姚玉露依舊是勸道,這風險也太大了,比起那日她為許才人所出的主意,簡直就是個餿主意,竟是要把性命賭上去。
“是奴婢多嘴,小主恕罪。”呂舫蕭見姚玉露神色愈發焦急,不禁說道,她其實也是好意罷了,卻不想姚玉露這樣在乎季水冬這個妹妹,百般阻撓。
“舫蕭,你何罪之有,我還要謝你才是,這些日子我為這事兒愁苦得幾近睡不下了,如今竟是有這樣好的主意,我何樂而不為?”季水冬淺淺笑著說道,在她看來便是如此放手一搏,也比如今的境況要好不少。
“妹妹啊,你可知這若是事未成,這可是要了命的事兒。”姚玉露翻來覆去只是這幾句勸著,心裡很是焦急,季水冬和許才人在這宮中不知給了她多少慰藉,眼下她又如何看著季水冬往火坑裡跳?
“姐姐你別勸了,我心意已決,水冬頭腦愚笨,還請舫蕭細細說來。”季水冬看著呂舫蕭,堅定地說道。
“這……”呂舫蕭有些猶豫,望向姚玉露。
姚玉露也是突而失了主意,卻是見到了季水冬堅定地眼神,想起當日自己為了博龍顏一笑,也是費盡心思練舞取悅皇上,不由得理解了幾分,但心裡的擔憂並沒有減少,此刻只能猶豫地點點頭,畢竟自己再如何勸下去怕也只是徒勞了。
呂舫蕭猶豫不定著,一言不發沉思了片刻,才說道:“這些日子御花園的花開得正旺,皇上在乏累之際時不時地會到御花園賞花,季小主要先買通皇上身邊的內監,尋清楚皇上去御花園的時間,再將準備好的畫帶在身上,佯裝撞見皇上將畫散落在地,畫卷一開啟皇上定是會問,季小主接下來還是要看皇上的心思了,奴婢便不敢妄下定論。”
“這……我聽起來總是不妥,妹妹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姚玉露也是悉心地聽著,卻總覺得將要出了差錯。
“姐姐,你莫要為我擔心了,水冬心意已決,這主意是我自己選的,結果如何也將是我自己承受。”季水冬說道。
這絲毫不像她平日的性子,她平日小心謹慎,甚至還有些膽小懦弱,眼下看來不知道這宮中的是非將她逼迫到了什麼境地,竟才做出了這樣大膽的決定,絲毫不帶著猶豫。
“那……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勸下去了,可是此事定要小心謹慎,如何都要保全自己才是啊。”姚玉露看著季水冬那似乎因為見了希望而閃閃發光的雙瞳,實在是知道自己多說也是無用,依依囑託道。
“水冬明白,可水冬向來不善詩詞歌賦這些事情,這畫上所賦詩詞還得靠姐姐幫忙了。”季水冬誠懇地求道。
姚玉露無奈地點點頭,未想到自己竟也成了“幫兇”。
季水冬卻是鬥志激昂地站起身來說道:“姐姐,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回去準備著。”
“你小心些,莫要被旁人撞見了去,那首詩還待我想想。”姚玉露看著季水冬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明亮笑容,也不知是不是該為她高興,但是怕現在高興還是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