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禮?”
那男人被問得一愣:“什……什麼?”
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可是李公子的臉上卻依舊是疏離淡漠的笑容。因為個頭比那男人高了一截,所以李公子“被逼無奈”地俯視著對方,語氣平淡道:“禮者,理之米分澤。《曲禮》有言:君子恭敬撙節,退讓以明禮。曰: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今人而無禮,雖能言,不亦禽獸之心乎?”
眯眯眼男人:“這……這是什麼意思?”
俊秀斯文的青年微微揚唇,溫和地低笑道:“抱歉,大概您聽不懂比較高大上的意思。直白地來說,就是——衣冠禽獸,也會講人話;不明事理,卻也蠻橫霸道。”
“哈哈哈哈!”
李雲疏這話一出口,四處一些本就圍著看熱鬧的人紛紛大笑出聲。就連b市茶道協會的幾個主管也忍不住抿了嘴忍住笑意,心中卻是狠狠地疏解了一把被這個蠻不講理的商人堵了一上午的惡氣。
“你門……你門欺負人!”就算是再怎麼沒文化、沒水準,那男人也能夠從周圍人的反應中看出自己似乎是被罵了。但是他是怎麼想也搞不懂眼前這個漂亮好看的青年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能漲紅了臉,把話題又帶了回去:“窩不管,你門給窩的茶葉是走水的,你門要賠償窩的損失!”
李雲疏輕輕地掃了對方一眼,然後轉首看向黃老,低聲問道:“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有了徒弟在一旁,黃老是更加高冷肅然的幾分,大師風範全露。老人家哼哼了一聲,嫌棄似的瞥了一眼對面的眯眯眼棒子,說道:“雲疏啊,今天來得挺早的啊。不是什麼大事,對方拿了一罐走水的毛尖硬要說是昨天我們給他們的樣品,堵了一個多小時了。”
聞言,李雲疏詫異地挑起一眉,問道:“走水?我們的茶葉怎麼可能進水?直接讓我們的人品鑑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我們的茶葉了,為什麼會堵這麼久?”
沒等黃老回答,一旁的一個主管就苦著臉道:“我們多少人早就品鑑過了,就連黃老都親自上了,然後告訴對方這罐真的不是我們送給他的茶葉,但是他就是不肯承認啊。”
另一個主管也指了放在玻璃站臺上的一個深褐色的茶罐,說道:“雖然外表幾乎一致,但是我們敢肯定,這個茶罐是我們b市茶道協會的,但是裡頭的茶葉絕對不是我們的毛尖。”
對外茶道交流活動雖然是讓各國各地的茶道進行交流切磋,但其根本目的還是進行招商引資、尋求合作。一般而言,如果兩方談成了合作,那麼參展協會將會贈送對方一些樣品供對方回去請專人用專門的儀器之類的品鑑。
所以,b市茶道協會也用統一的茶罐裝了一些茶葉,算作是樣品。
李雲疏拿起了展臺上的茶罐看了看,罐底的一行鎏金小字“首都茶道協會”證明了這確實是自家的茶罐。但是當他開啟茶罐看向裡面,還沒有定睛,一陣潮熱的溼氣便撲面而來。而等李雲疏真正看清了裡頭的景象時,他僅僅是看了兩三秒,便將茶罐放在一旁,再抬頭看向黃老。
“白毫凹起不平,綠衣斑駁,老師,這絕對不可能是我們的毛尖。”
黃老更是冷哼了一聲:“當然不是我們的,這也得讓那小眼睛承認,有人偷樑換柱了。”
黃老身側的一位中年主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唉,還是等陳副主席來了再說吧。一般這種合作的事情都是他來協商的,我們已經打電話給他了,不過他似乎還要再過一個小時才能趕到。”
對外茶道交流活動一共舉辦兩天,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每一分鐘的拖耗都是一種浪費,更不用說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了。更何況,就是讓這個棒國人在這裡乾站著,都會影響b市茶道協會的形象,讓自身惹上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