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不瞭解我們楚國,本將奉命討伐陳國,打不打是我的問題,但要撤回國,那就是“敗軍之將”,我們楚國也是有法律的。”眼看陳國都城在望,地平線上已經隱隱看到頓國城牆的輪廓,楚將們都覺得願望已經實現,附和的輕鬆笑起來。彭名下令:“命令士兵走的精神一點,讓頓國人看看,我們可不是被打敗了逃回來的。嗯,我們是聽說陳國攻打頓國,特地幫頓國來守城的。”
頓國城牆上,頓國國君目瞪口呆的望著城牆外的原野。他是接到大軍逼近的訊息,慌張的上城觀察敵情的。原本他已經發出指令,動員百姓上城牆防守。等看到來者是友軍,他稍稍放鬆了緊張心情。但緊接著,晉國人出現了,排列著整齊的戰車隊,戰車後面煙塵彌天。
直到此時,頓國國君才發現:雄赳赳氣昂昂、排列著整齊的隊伍、邁著大步前進的楚軍前方只有孤零零的四輛兵車,許多楚兵雖然頭昂的高高的,但他們雙腳沒穿鞋子,空著雙手,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就在這些人身後,整齊排列的整整五百兩兵車,但兵車上計程車兵似乎沒有楚兵那麼嚴肅,他們都相互扯著嗓子,與鄰近兵車上的武士交談著。煙塵彌天,原本晉國新軍那身整齊的鎧甲,會讓頓國君臣多少感覺到一點威武。但現在,那身漂亮的鎧甲上蒙上一層厚厚灰塵,以及血跡與汗漬,反而顯得有點破舊。
兩軍這種狀況頗令頓國君臣納悶:“瞧這情形,晉國人彷彿跟楚國人打了一仗,究竟誰是勝利者?論精神面貌,似乎楚國人勝了,所以才顯得趾高氣昂,而晉國人卻顯得神態散漫……。但這不對啊!明明晉國人才是追擊者啊!明明追擊的晉國人有五百輛戰車,而楚國人才有四輛車;明明楚國人已經丟盔卸甲,怎麼追擊者反而比被追擊者還情緒低落?誰能告訴我,這是個什麼世界?
頓國執政勉強解釋:“楚國人雖敗,但兵力還在。君上你瞧,楚軍的大部分兵力,都還保持完整,這個佇列還算雄壯。而追擊的晉國人,雖然兵車數量多,但是沒有步兵跟隨,而且人數少。這種狀況或許表明:第一晉軍在剛才的戰鬥中傷亡慘重,楚軍再給予了晉人很大的殺傷後主動撤退,所以楚軍雖敗猶榮。晉人雖然勝利,但卻損失慘重。晉人不甘心,只好用武士與兵車輕身追擊,但可惜,因為兵車沒有步兵配合,所以晉人只能一路尾隨,不敢發起衝擊。
如果以上猜測不對,那麼就是第二種:晉人發起攻擊,卻沒有什麼收穫,他們的步兵渡河困難,楚軍再利用撤退引誘晉人的前茅遠離大部隊,遠離河岸,並在持續的反擊中,讓晉人吃了很大的虧,晉人現在有苦說不出,所以晉人沮喪,楚人高興。”
頓國國君表示贊同:“無論何種情況,都說明楚國人沒有吃虧,至少沒有吃太大的虧。而晉國人損失了所有的步兵,或者他們主動丟下了所有的步兵。開不開城門吶?”頓國國君最後一問,是因為戰場又起了變化。
隨著晉軍的號令,戰車上的晉國人,都取出了弓箭,在統一的號令下,向楚人射箭了。這是在整個追擊戰中,晉人發起的首輪攻擊,唯一遺憾的是,由於晉軍與楚軍相距太遠,這輪箭都遠遠落在楚軍後面。接著,號角聲持續響起,晉人加快了腳步,戰車上的御戎揮動馬鞭,驅趕戰車湊近楚軍,期望達到射程之內。
戰車上,彭名笑了,問:“左翼情況如何?”楚國軍官回答:“左翼趙兵的單騎又重新上馬了,他們也開始整理弓箭,似乎打算湊近了射擊。”彭名輕鬆的笑著:“武子這是擔心我在城外過夜,使他不能安心接受我營寨裡的物資,所以想驅趕我入城啊!傳令:通知頓國國君,開啟城門,迎接我楚國大軍入城。”
接下來,彭名遭遇的一切可謂不堪回首:楚國的軍隊前鋒剛剛進入城門,側翼的趙氏騎兵突然發動,他們不跟楚兵糾纏,只是一股勁的操縱戰馬,用最粗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