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俱是山間野路,路途間渺無人跡,有著當地之人作導向,倒也不怕走失方向。陳登大軍是在第四日才再次出發,臨走之前,仍舊是派遣了一個百人隊在城下叫陣,其後發起佯攻,後張紘遣細作再探,仍舊如同之前一般,安心之餘,卻是更加摸不著頭腦,。
三次對陣,也讓張紘對武安國熟悉不已,派遣而出的對陣將領,接連被其斬殺幾個之後,張紘便不再遣將出戰,只能讓張英催促劉繇加緊派發後軍。
當初戰開,張紘一眼便看出了下相城的特殊位置,肯定會成為兩邊爭搶征伐之所,為了搶佔時機,便只是帶著五千先鋒軍匆匆出發,屯紮於此,而後一直到此時,劉繇後續的大軍才整合完畢,如今才剛行至東陽休整。張紘無奈,面對著城外五萬大軍,他心中知曉對方一定有著謀劃,接連兩次的試探卻不曾發現什麼,戰又戰不過,只好龜縮在城中不出。
其後每隔三日,張昭便會派遣武安國帶著百人隊去城下叫陣,而後則將手中三千士卒分作數十隊,晝夜間繞著大營不停巡邏,營帳之中,多扎草人,用甲冑覆蓋其上,或坐或立,形如真人。每次張紘遣人過來檢視,張昭便用驚鳥之計,讓其不得細看,卻好似一切照舊,頓時將張紘迷惑住了,兩邊陷入了無所事事的僵持之中。
在張紘看來,這是諸葛瑾手下之人技窮了,下相城中畢竟有著五千守卒,更兼有著無數百姓為其用,若是強攻,他有信心讓其丟下兩萬士卒在下相城中。安心之下,張紘便不在關注城下動作,將城中大小事務,盡皆交給張英來做,自己每日安然守在家中,偶爾關心一下戰事。
慣性思想真是害死人,這不能說張紘不聰明,反而是其太過聰明,很清楚的知曉敵我兩方的優劣,慣性思維之下,由己及人,不由得大意了起來,而之後不久,在其得知另外一個訊息之後,其心神更是鬆懈了下來。
陳登大軍所行之處,與荀攸截然不同。大軍一路走官道,路遇行人不聞不問,只管行軍,出發雖晚些,卻比荀攸更快的行至預定之處。
兩萬大軍不算少數,行進間動靜極大,張紘很快便得知訊息,略微一思量,便覺得自己已經猜知荀攸欲行之策,心中更加明瞭,對於城外的敵軍也不再試探,安然守在城中不再有所動作,心中卻是暗自嘆息荀攸不智,竟然敢繞過下相長驅直入腹地,自己取死而已。
不久之後,凌縣附近的百姓忽然間發現,原本湍流的沂水竟然變得延緩起來,誰也不知道,沂水上游,距離他們所在不遠處,一道巨大的堤壩攔腰出現在沂水之上,將其中很大一部分水囤積了起來,一切,按照著之前的預定,悄然間進展著。
四月底,正值沂水第一個汛期至,陳登打著荀攸的旗號,一面命人加高堤壩,一面命人加大巡邏範圍,將低凹處的百姓強令遷至高處,將糧食集中起來一併轉移。訊息很快便傳至凌縣城中,只是城中兵少將寡,幾次出動除了損兵則將之外,再無收穫。
不只是凌縣得知了訊息,就連稍遠處的下相,在不久之後也得知訊息,張紘心中滿是震驚。
水淹凌縣?真是膽大包天、狠辣至極,如果說是下相城頭那一把火,敵我對陣本就是計謀百出,情理之中,只是在他將城中守軍也一併燒掉時顯得毒辣了些,那麼荀攸之策,簡直就是絕戶之計。兩軍對陣,於普通百姓來說除去亂兵帶來的災難,很少會遭受其他苦難,水火無情,如今水淹之策一旦實施,一片汪澤之下,百姓所面臨的,便是一個巨大的災難,也是由此,在張紘得知此事之後,惺惺的愣了半晌。
與百里之隔的下相相比,凌縣是徹底亂了,城中的百姓紛紛向著城外逃逸,一日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