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完全虛化,那易靈就不再是易靈,也許會變成易火,也許會變成勿靈。總之,他再也不會是易靈。這個不知會叫易火還是勿靈的人,他會擁有完整的人生,也會有認識他的朋友,但事實上,他從不曾存在過。只是一個替代品,易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後的替代品。
沒有人會再記得易靈,就如同他從沒有存在過。
易靈不會甘心如此,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牆上寫起血書,要留下自己存在過的印記。
“喂,其實不用這麼誇張。”李默摘下墨鏡,露出血紅的左眼,他不顧失控的危險,再度讓莫然啟用它。“就算所有人都忘記你,這隻眼睛也不會忘記你,這傢伙是最高等級的能力生物的殘骸。”
“嗯?”
“不用在意我說什麼。”
“是嗎?那麼,只能交給你了。”說著,易靈化身一片虛無。取而代之,是一個長相與易靈完全不同的虛像。
莫然指著那個虛像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已經完全忘記易靈,只記得自己和李默在這裡調查殼。
虛像回答:“我叫勿火……”
李默毫不理會虛像在說什麼,伸手插進他的身體。在裡面摸索一陣之後,發現虛像之中空蕩蕩地摸不到邊,竟又有一個無比巨大的空間。他想進一步探究,手卻不夠長。剛想索性鑽進虛像的身體,空間所具有的排異性把他的手硬擠出來。
虛像不敢置信地看著李默在自己身體裡插進插出,然後昏了過去。
李默把虛像扔在一邊,掏出筆記記下如下文字。“心獸的能力可以構造一個殼,而殼本身就是一個空間。心獸能力在於產生它的那種心情,根據種種跡象,可以推定它為‘逃避’。它所產生的殼定然是用以逃避現實的空間。在殼裡面的人會因為某種契機而虛化,虛化後的人身體內依然擁有空間。”
李默思考了一下,繼續寫道:“虛化契機:對現實不滿的逃避者?虛化者體內的空間:不明。殼透過自身之中的虛化體數量增長而不斷成長,第一殼透過一個月成長到四分之一城市,第二殼因為目標的逃避心而出生。第二殼尚無初期的高度物質化現象。兩個殼同時成長的後果:不明。對策:1殺掉心獸,2殺掉目標。後果:不明。”
莫然一直在旁邊看著李默的筆記,由於失去相關的記憶,完全不明白李默是如此得出這個結論。不過,對於那兩個對策,他還是看得懂的。莫然把玩著手上的“來自地獄”,盯住人偶,問道:“要切嗎?咦,我手上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會有這個東西。”
李默隨手拿走小刀。“這個東西比較危險,還是交給我保管吧。”接過刀後,李默忽然詭異地一笑,血紅的眼睛閃爍出光芒,似在與神器共鳴。
莫然一愣,他不曾記得李默失控過。如果他記得,絕對不會把危險的武器交給李默。他連忙解除能力,李默血紅色的眼睛消失。
李默以手支頭,有些茫然地環顧四周。莫然指著他的筆記問道:“這些結論,你是怎麼得出的?”李默面對墨跡未乾的紙張,也不禁疑惑。明明是自己才寫下的結論,為什麼他會忘記推斷的過程?
李默隱約覺得,自己疏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卻偏偏想不起是什麼東西。筆記上凌亂的邏輯不可能是平空飛來的,同樣,自己手上的刀也不會是。
整個地下停車場只有兩個人與一個昏過去的虛像,李默與莫然全然忘記了剛才還躺在電梯裡的人偶的存在。
接著的一整天,他們搜尋了整幢大樓。一樓地板的巨洞、電梯裡的三個彈孔都在告訴他們一定有什麼事發生過。但因為缺少了易靈這個最關鍵的環節,李默只長嘆一口氣:“我們先回分部吧。”
從某種程度上,殼與瑞的“命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