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他臉埋在兩臂間,聲音悶悶的。
「聽說這種人不怕老婆。」
他低笑,切了一聲,「也就你這種小姑娘信。」
我撇嘴:「不管真假,用在你身上還挺準的。」
「為什麼?」他語氣淡淡,聽不出好奇,似乎只是疲憊地順著我的話題接續。
「你這種人能把老婆騙得團團轉,哪會怕。」一嘴的壞本領。
他沉默了幾秒,才遲鈍般笑了起來:「這可不一定。」
「是嗎?那你以前談戀愛怕女朋友?」談及這個話題我比較興奮,手也跟著更得勁。
「怎麼能叫怕呢,應該叫尊重。」
「少拿知乎那套糊弄我,我不吃口頭政治正確這套。」耍油頭。
「小姑娘學精了。」他露出半張臉,朝我拋了個滿意的眼神。客廳的燈帶光線柔和,將他的臉照得無比俊氣。
「那你以前怕女朋友嗎?」
他憋了口氣,半天吐出一個字:「怕。」
我像聽到了了不得的事,兩手攥成狗爪小拳頭,殷勤地給他捶背,「怎麼個怕法?」
「就是聽話吧。」
「最久的談了多久?」我手頓住,認真等答案。
「兩年多吧。」
「真的!」我不敢置信,這個人居然正常過。
「幹嘛。」他坐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非常暢快地伸了個攔腰。
「那你那會ed嗎?」
「不告訴你,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什麼都跟你交代了哪兒成啊,」他還傲嬌起來了,「我也得留點兒秘密。」
我忿忿咬牙,換了個問題:「那你們為什麼分手?」
他冷冷瞧我:「還記得我上次說的嗎?」
我垂下眼,吞吞吐吐地回憶:「分手不需要理由?」
「」他彈了下我的腦門,「你這個複述能力真的是九年制義務教育下培養出來的?是分手不一定需要強烈的理由,這種分手不是出軌,不是暴力,不是父母作梗,是有太多太多無關緊要的小事堆砌,壓垮走下去的信心,分手是無奈的最終導向。」
「哇,韓徹,我對你刮目相看。」
他肩頭一聳,欣然接受我崇拜的眼神。
「所以,那是讓你難受的感情嗎?」我想起車裡我說從沒為感情難過過,他說我比他厲害,這說明他有過。只是當時我情緒不佳,沒有心情追問。
「嗯,差不多吧。」
「真好。」我眼裡閃出羨慕,我也想有一段真正的戀愛。
他看我一副傻樣:「好什麼?」
我把內心想法說了出來,他拍拍我的頭:「你這個年紀這麼想是對的,這也是我這種人騙一個中一個的原因。」
「你真無恥。」簡直是生理變|態導致心理變|態。
「談吧談吧,談一段你就會發現愛情不過是荷爾蒙的階段性產物,然後你就徹底清醒,專心其他事情。」
「什麼事?」
他眯起眼睛,痞氣地沖我耳朵呵氣:「比如我做不了的事。」
我沒理他,摸摸耳朵,撅起嘴說:「可是找物件挺難的。」談一段戀愛好難,大學好歹男人多,爛桃花排排站。
「找物件其實不難,首先要認清自己是什麼人,再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人。盲目等沒用,瞎出擊也徒勞。有些姑娘和什麼男人在一起都會開心,她們天生容易滿足,什麼小事都能尋到甜處然後放大成幸福,有些姑娘跟誰在一起都不會開心」
我聽到這裡立刻苦臉,「那我是第二種,我挑三揀四的。」
韓徹搖頭,「不,你是第三種,」他捏起我的下巴,迫我仰臉,「只有跟特定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