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話放的那麼曖昧?故意引拓然想歪顏雙對陳子月還有情,讓他動搖不安。看著小歸理所當然的表情,裴祁夜靠著書桌,臉上卻有些擔憂。
“你明明知道拓然現在心裡對顏雙重視到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地步了,還這樣逗他。關心則亂,他會當真的。”
“要的就是他當真。”小歸往轉椅椅背上一靠,很是直接的道,“拓然就是因為太在乎顏雙了,所以他現在才會被自己的感情矇蔽了雙眼,看不到顏雙對他的愛。他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在乎過去,甚至比顏雙還放不開。如果他心裡不是那麼的不自信,又怎麼會被我幾句話忽悠了?我敢打賭,他肯定不會直接去問顏雙,反而會自己獨自鬱悶。”
裴祁夜愣了一下,沒想到小歸細心到將拓然看的那麼透。看著裴祁夜微微詫異的表情,小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幹嘛這副表情?”
“你是故意的啊。”裴祁夜微笑,完全看清了小歸的目的,“你是故意逼拓然去面對顏雙和陳子月,然後讓他親眼看見顏雙的選擇。”
小歸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聳了一下肩,“因為拓然見過顏雙原來為了陳子月是多麼的傷心過,所以在心裡才會一直有暗示似的以為顏雙對陳子月放不下。可是他也不想想,顏雙和他在一起都多長時間了,都這麼多年了,他不信任的到底是顏雙還是他自己?”
裴祁夜沉默了一下,卻無法反駁小歸的話。
“心魔啊,”小歸咂咂嘴,煞有介事的道,“這玩意兒別人幫不了他,還得他自己去真正的面對才可以。他需要再自信一點,至少相信,顏雙心裡的人是他,無論原來怎麼樣,至少顏雙現在愛的是他,無關其他,只是他而已。”
電話那頭的拓然現在還處在一片木然之中,連小歸什麼時候結束通話的電話他都不知道。有些遲鈍的放下手機,拓然的臉色微微發白。
從來都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他現在突然有些無所適從了。
陳子月,那個曾經在顏雙心上劃下了又深又重的一道痕跡的男人。他很早以前就聽小歸說過,顏雙曾經很認真的想過嫁給陳子月的日子。
——可以讓她想要嫁給的男人。
心口一陣緊縮,他握著椅子扶手的手指關節因太過用力而微微發白。
還記得那年陳子月離開的時候,顏雙表面很是堅強,堅強到他一直以為她什麼事都沒有。但是那夜,她卻在和小歸一起喝酒之後哭的無聲無息。在他守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眼角帶淚的睡顏的時候,一瞬間的心痛讓他幾乎無力。
他那樣陪她整整坐了一夜,只是任她握著自己的衣角,一動不動。
也許真的應了小歸的那句話——心魔。
站在陽臺的落地窗前,拓然一陣苦笑。
他有多久沒這樣毛躁過了?自從三年前顏雙悄然離開之後,他便收斂了自己的性子,連裴祁夜他們都說他變了很多,沉默了、成熟了、淡然了……可惜,這一切的改變都無法在現在起到任何作用。一想到小歸說的,陳子月回來了,也一直在找顏雙,他的心裡就生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對,慌亂。
剛才脫手摔落的水杯在木質地板上砸出一個淺淺的痕跡,厚重的白瓷很結實,並沒有摔壞,只是一杯水全部潑了出來,濺溼了他的褲腳,小腿處溼漉漉的棉布粘在了腿上,涼颼颼的很是不舒服。看著地上雜亂的一切,拓然無奈,認命的去換了衣服慢慢收拾。
整整一天,他都在煩亂中度過。幾次想要拿起手機給顏雙打電話,但是一想起小歸的話,他就心生一陣雜亂,又將手機收了起來。
跟拓然的煩躁不同,顏雙顯然輕鬆很多。顏雙閒著沒事,把手頭上所有的記錄資料翻了出來,一點點細細的看著,雖說她現在的身份更像是一個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