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什麼救呢,她現在的生活好得很,有吃有喝,有衣穿有床睡,有易宸璟許諾絕不對白家出手,只等著他帶真相迴歸,一切便算是最終了結。
然而人心有異,天道不定,白綺歌想平平靜靜等候結局,有些人有些事卻不允許她如此安逸,非要在難得平靜下的水面丟兩顆石子引起陣陣漣漪。
最先打破白綺歌沉默的人說來可笑,不是什麼王公貴族真命天子,而是整個斂塵軒、甚至可以說是整個遙國皇宮裡身份最低微的人,服刑苦役。
那些太監雖被去勢至少還有個地位身份,這些人卻連身份都沒有,終日汗流浹背挨著鞭子做些苦力,稍有失誤便招來打罵動輒去了半條性命,許是因為長期憋悶覺得生死已無所謂,其中有些苦役便生了歹念,往來前朝後宮做工時總要惹些是非鬧得雞犬不寧。
有日傍晚時小太監給白綺歌送過飯菜,走的時候竟粗心大意忘記在門上加鎖鐵鏈,這便給了來斂塵軒砌內牆的幾個苦役機會。
飯後小憩成了白綺歌這些天無聊之餘養成的習慣,側身橫躺,小太監好心燃起的一爐淡雅薰香嫋嫋入鼻,愈發催得人睏倦。閉上乾澀雙目,白綺歌回想著在昭國與家人相處的時時刻刻,不知不覺深睡過去。
夢境裡,孃親拿著她留在梁施城門的那道護身符溫柔笑著為她戴上,可是那護身符不知怎麼,變得很沉很沉,沉到白綺歌難以承受,壓著胸口連喘息都變得艱難。
孃親遠在昭國,這只是個夢。
殘留意識拼命呼喚身體做出反應,然而有什麼東西緊緊束縛著四肢,絲毫不得動彈。
白綺歌猛地睜開眼,面前沒有孃親,沒有慈祥笑容,有的只是陌生男人慾·火焚身扭曲面容以及耳畔滾熱喘息,骯髒手掌沉沉壓著她口鼻、胸膛,撲鼻而來的臭汗味道令人作嘔。
冷汗瞬間浸溼衣衫。
本以為斂塵軒是皇子居所不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小太監忘記鎖門時白綺歌並沒有出言提醒,便連睡著也不加半點提防。誰成想細小疏忽居然招來**,眼前三個粗壯男人顯然不懷好意,貪婪目光裡**湧動。
這大院中只白綺歌一人居住,除了負責送飯的太監外易宸璟不許任何人靠近,這會兒就算高喊求救只怕也無人聽見。
衣衫髒汙,身體結實,滿口汙言穢語,白綺歌斷定這三人當是服刑苦役無疑,其中年輕一些的正按著她雙肩狠狠壓在床上,另外一個緊緊捂住口鼻防止她出聲驚動旁人,身材最魁梧也是年紀最大的男人則翻身上床,沉重身軀眼看就要壓下。
沒人會想到吧,如此偏僻的角落竟居住著聯姻公主,而幾個身份卑賤被**所支配的男人正要進行人類千萬年來亙古不變的活動,儘管不知身下壓著的是誰,不知會有何後果。
若是知道,也許就不會色膽包天押上自己性命逞一時之快了。
魁梧男人過於興奮,手忙腳亂折騰半天也沒能解開腰間繫帶,就是這短暫片刻給了白綺歌冷靜思考機會。屏息凝神,悄悄活動四肢,頭腦飛速轉動計算每種反抗方法可能帶來的風險與成功機率。
終於解開腰間繫帶,魁梧男子哼笑不止,完全沒有注意到身下女子平靜得極為異常,一雙冷眸凜然。
無論是前生孤苦還是今世際遇都教給白綺歌一句話:永遠不要指望別人來救助,人,要自救。
就在魁梧男子甩開衣衫撲身壓下的剎那,一道血光沖天而起,慘叫劃破暮色驚了初升皓月。濃重血腥瀰漫密閉房內,魁梧男人被落在面上的猩紅血滴驚呆,一時間竟忘了如何反應,愣愣看著眼前年輕同伴抱著頭跌坐地上汩汩熱血不停湧出,少頃便在地面上形成偌大一泊血窪。
陡然驟變令人措手不及,另外兩個苦役尚未想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粗重鐵鏈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