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塊上好血玉,敬妃親手編的,說是血玉鎮邪可保出入平安。
他明白她的擔心,就如同他不許白綺歌涉足險境,若說牽掛,他絲毫不亞於她,這劍穗便是證明——不管身在何地,總有些東西把他們緊緊聯絡在一起不可分割,譬如這劍穗,又譬如他悄悄拿走的那樣東西。
白綺歌的一隻耳墜。
醒來後白綺歌就發現一隻耳墜不見了,起初只當是自己不小心遺落在哪裡沒有在意,現在才明白,哪是什麼遺落,分明是易宸璟趁她睡著解下帶走的,看似冷硬的易宸璟有時比她的心思更加細膩。
真是個矛盾的男人。
戰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也許是感受到來自後方的牽掛惦念,易宸璟經常派人回來通報戰況,身體徹底恢復如初的白綺歌本想趕去陣前卻被蕭百善攔下,一來軍令如山縱是皇子妃也不該例外,二來,依蕭百善所說,唯有她被重重保護平安無事,易宸璟才能踏踏實實去考慮戰事。
光有破陣圖是不夠的,這一戰比想象中要艱難許多。霍洛河族人驍勇善戰遠遠超出預料,遙軍以三倍兵力屢次騷擾衝亂鐵燕陣騎兵翼均告失敗,在中路軍苦苦等待戰機的易宸璟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只能按部就班一次又一次發動突襲,期盼能早日打破霍洛河騎兵的堅固防線,結束這場身心俱疲的鏖戰。
而這個戰機,在交戰第三日到來。
“敵方兩翼出現破綻,梁將軍和陳參軍正迂迴包抄以囚龍陣圍困,再過幾個時辰大將軍便可率兵直衝陣眼!”
“鐵燕陣兩翼已被困住!中路軍與敵軍交鋒,我軍即將破陣!”
好訊息一條接一條傳來,無論是蕭百善還是白綺歌,糾結數日的神情終於有了絲笑意,更有留在營中的傷兵開始計劃如何慶祝勝仗,大遙軍營裡氣氛逐漸活躍起來,好像勝利曙光已經投射向遙國三軍,再無兵敗之理。
“敵軍主將叫兀思鷹,這人我年輕時曾與之交戰,雖然在霍洛河汗國被頌為文武雙全的第一勇將,與大將軍相比卻還差得十萬八千里。”蕭百善長立帳外,一副氣定神閒之貌,“霍洛河是中州除我大遙外最後一個國家了,此次若能順利征服一統中州,大將軍功勞彌天,皇上便是賜個太子之位也不為過。”
“蕭將軍可是喝水喝醉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敢亂講。”白綺歌搖頭。
“此處又無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末將戎馬一生,衷心佩服的人只有三個,”蕭百善伸出手指晃了晃,表情鄭重,“一是偶大將軍,另兩位就是大將軍和皇子妃了。不只是末將,軍中將士也是如此。”側頭看四周無人,蕭百善忽地壓低聲音:“實不相瞞,大遙從文武官員到平民百姓,哪個不希望皇上廢太子立賢君?而擔得起太子甚至未來皇帝重任的,末將只認大將軍一人。”
太子那朵奇葩只知享樂,遙皇若是明君早晚要廢太子重立,而今不可預知的是易宸暄與易宸璟二人哪一個才是遙皇心中最佳人選。
白綺歌深吸口氣望著前線方向,微微有些出神。
待凱旋歸國,必須儘快扳倒易宸暄一派勢力才行,只是那男人心機太深、手段太毒,想要除掉不是隨口說說就能辦到的事,少不得又是一陣明爭暗鬥、風雲變幻。
“蕭將軍、蕭將軍!大事不好了!”一陣急促呼聲伴著凌亂腳步跌跌撞撞闖入,硬生生打斷白綺歌思緒。依舊是平時那個傳信士兵,但這次沒有笑容,只有慌亂驚恐。
“霍洛河族忽然變換陣型,大將軍所率中路軍被困在敵陣中了!”
第150章 殘顏戰妃
千年風沙漫漫吹過雕刻出達邦高地如今模樣,乾燥的地表之下,水脈縱橫交錯帶來生命之源,夜深人靜時伏在地面便可聽到水流汩汩之聲,千秋萬載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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