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白綺歌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僵直的腿腳仍未挪動半分。
要他如何相信她要另嫁別人的殘酷事實?她是他的妻子,唯一的,永遠的,不是說好了嗎?
碧落黃泉,三生七世,執子之手,永不分離。
原本歡悅氣氛因著那一句話徹底碎裂,就連遙皇和偶遂良也愣在原地難以接受,唯有皇后看懂了白綺歌無聲腳步下的忍痛情傷,也唯有她不至呆若木雞,撩起裙角衝到易宸璟面前,揚手就是一個響亮耳光。
“看什麼!還不快追!你要讓她傷心死嗎?!”
是啊,要追她回來才行,不然她會變成別人的妻子,今生今世再不能陪在她身邊,不能喚她的名字,不能擁著她,不能看她的喜怒哀樂……
易宸璟捂著指印清晰的臉頰忽地清醒,瘦長身子晃了晃,發瘋一般衝了出去。
“來人!立刻派禁衛營去城門!”皇后緊跟著衝到門口,望著白綺歌和易宸璟先後離去的方向,目光陡然閃過一絲冷厲,“保護太子和太子妃,誰敢把太子妃帶走,無論身份……殺無赦!”
藏著怒火的命令傳入耳中,偶遂良微微低頭向遙皇看去,那張蒼老面容些許恍惚。無聲嘆息悄悄散去,滿是老繭的手掌拍了拍摯友肩頭,無語凝重。
他們心裡都清楚,如果追不回白綺歌,易宸璟這輩子怕是要毀了。
易宸璟肩上的傷口尚未痊癒,腳步一快便會引得傷口撕裂般疼痛,儘管他幾乎是不要命地狂奔,眼看追上白綺歌時還是到了皇宮之外,連線到命令後趕來的禁軍也已經到場。
“皇后有令,凡欲劫持太子妃者,格殺勿論!”領兵校尉掄起長槍,橫身攔在白綺歌面前。
“沒有人劫持我,再說,我也不是你們的太子妃。”白綺歌寂然淺笑,輕輕推開身前長槍,“校尉大人請回,這是昭國與安陵國的事,與大遙無關。”
面對傳說中的戰妃,那校尉竟有幾分膽怯,說話也磕磕巴巴不怎麼利索:“我、我不知道什麼安陵還是昭國,皇后說要攔著就得攔,請太子妃不要為難我們。”
到底是誰在為難誰呢?白綺歌嘆了口氣,無奈目光看向前方。
如信上所言,安陵國派出將軍盧飛渡與軍師兀思鷹兩員重臣親自來迎接她,依著對安陵主君模糊不清的瞭解,白綺歌毫不懷疑這兩人是帶著大兵前來的,而盧飛渡和兀思鷹也沒有辜負白綺歌的猜測,見禁軍營上前阻攔,盧飛渡揮了揮手,立刻從身後及兩翼竄出近千士兵,將不過幾十人的禁軍營小隊團團包圍。
“你、你們是什麼人?太子妃快回——”盡忠職守的校尉忽地被推了個踉蹌,瞠目結舌地眼看白綺歌越過禁軍營,步步走近從天而降的奇兵。
“盧將軍請收回人馬,這些禁軍士兵並無惡意,我不想看到他們受傷。”
盧飛渡聳聳肩,裝作看不懂白綺歌面上慍色:“好說,他們不阻攔三小姐跟我們走,我自然不會搭理他們。”半側過身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盧飛渡又換上爽朗笑容:“車馬已經備好,三小姐的事都解決完了嗎?完了的話請跟我們走吧,主君正等著呢。“
白綺歌稍作沉默,而後淡淡點了點頭。
“綺歌!”
上氣不接下氣的呼聲自身後傳來,盧飛渡揚頭望向匆匆追來的易宸璟,兩道劍眉擰到一起,語氣裡滿是不爽:“沒完沒了了嗎?”
“盧將軍再等片刻,容我對他說幾句話。”白綺歌深吸口氣,轉身,被風吹起的髮絲寂寂飄蕩。易宸璟拖著傷痛身體步步逼近,怎奈白綺歌隨他靠近而慢慢後退,始終保持著觸不可及的距離,直至距離馬車還有幾步遠時才停下腳步清淡開口:“若要成為王者就必須拿得起放得下,宸璟,你我緣分已盡,是時候放手了。”
“誰說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