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
在乾燥炎熱的荒漠裡組建軍隊、開創新國,易宸璟實在無法理解寧惜醉的舉動。從蘇瑾琰口中聽來的各種訊息總會讓他吃驚詫異,有關寧惜醉的身份,有關封無疆多年以來積累的可觀資源,以及安陵國的遠大理想。
的確如白綺歌所說,寧惜醉是個不同尋常的人,他聰明冷靜,擅謀算、會推測,性格更是淡如水、穩如石,再加上異族出色相貌,的確可以說是近乎完美的男人。
不過,這不代表寧惜醉可以搶走他所愛之人。
“加快速度,爭取天黑之前進入大漠!”易宸璟回身向後面裝備整齊計程車兵一聲高喝,兩千餘人的隊伍齊齊回應呼聲震天,為首者,遙國老將蕭百善。
嘹亮喊聲驚起戈壁上啄食著動物腐屍的禿鷲,張開翅膀繚繞飛起,怪叫一聲,直奔著大漠中心那片綠洲飛去。然而還不等飛到目的地,一直長箭提前結束了它的旅程,那支寒鐵箭頭鋒銳無比,兩個小字清晰刻於其上。
盧牧。
“這是你名字?”蘇不棄拾起禿鷲拔下箭,看到箭頭的字時略有一絲驚訝。
“嗯,其實我叫盧牧,飛渡是我的字。”盧飛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咧開嘴露出潔白牙齒,“別看我粗魯俗氣,我爹可是當過師爺的文人,只可惜傳到我這裡就斷了,沒那天分。”
誰家家長裡短歷史典故蘇不棄並沒有興趣,就好像被拉來比試射箭一樣,若非盧飛渡軟磨硬泡實在煩擾,蘇不棄絕不會擠出時間跑到外面。
白綺歌和寧惜醉的婚事已經拖了很久,終於在封無疆的逼迫下有所進展,雖然兩個人都不是太情願,下面士兵和追隨的臣民卻都十分期待——畢竟白綺歌是從遙國搶來的太子妃,這等長臉面的事自然喜聞樂見。
從蘇不棄手中接過餘溫尚存的禿鷲,盧飛渡習慣性撇嘴:“你又贏了,怎麼還一臉被人欠錢的模樣?主君那麼喜歡笑是不是因為天天看著你太壓抑啊?”
盧飛渡多話是出了名的,而蘇不棄少言寡語世所罕見,這兩人碰到一起,一個變著法兒想讓對方開口說幾句話,另一個就只能皺著眉,把話嘮似的青年將軍當做不存在。
“喏,禿鷲肝我拿走給軍師配藥,剩下的你處理。”自作主張地分配好任務,盧飛渡拇指朝後指了指寧惜醉所住石屋,“聽說禿鷲眼珠泡酒可以壯陽補氣,給主君弄一些吧,三日後就是主君和三小姐完婚的日子,可別大半夜丟了顏面。”
蘇不棄斜起長眉看了盧飛渡一眼,剛要接過禿鷲的手飛快縮了回去。
跟盧飛渡說話不能帶耳朵——那些令人尷尬的話題從盧飛渡口中說出流利自然,可是聽進耳中就要讓別人面紅耳赤了。什麼壯陽補氣、大半夜……蘇不棄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個不拘小節到令人髮指地步的男人竟是書香世家出身,簡直是世間奇聞。
“不需要這些東西,丟掉。”
“丟掉幹什麼?就算主君現在不虛,早晚有用到的時候,天天點燈熬油操勞國事,能不補補麼?”珍惜地收好禿鷲,盧飛渡眨眨眼,故作神秘地湊到蘇不棄身邊,“哎,你是主君的心腹,你說說,主君對白家三小姐是不是真的有那心思?要是的話以後我天天去找三小姐聊,直到她忘了大遙太子轉投主君懷抱。”
不過是句半開玩笑的話而已,蘇不棄的臉色卻立刻冷了下去。
“別多管閒事。”淡淡撂下警告話語,蘇不棄轉身離去,沒有解釋也沒有回答。
這世上沒有人比蘇不棄更瞭解寧惜醉,所以也只有他會對這個話題異常牴觸,縱使寧惜醉本人能夠笑臉迎人假裝不在乎,他卻不能。寧惜醉很在乎白綺歌這點毋庸置疑,白綺歌若是不願,即便二人成親寧惜醉也絕對不會碰她分毫,屆時白綺歌能夠得以保全清白,受苦的卻是寧惜醉,這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