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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往事(三)

有種聲音一直在迴盪,置身其中卻似乎永遠都無法到達和探究。脆弱只是一個面,但是它的速度和霸道力量卻讓人無法抗爭。勇敢和堅強的背面總有它的存在。彷彿出於對立面的尖銳,人才能辨別真正意義上的快樂和不快樂。總是這樣想,偏執地庇護脆弱,像是保護一隻花瓶。我的憂鬱就像這隻花瓶,對生活本質層面上的理解不夠深入和熱誠造就了它色澤的無比灰暗。

越舒淺站在我面前的時候依舊是冷漠的,對於她而言,我就是她左臉上的那塊疤痕永遠仇恨並揮之不去。

悄悄地偷看她臉上略微粉紅的疤痕,它像是有雙銳利的眼睛仇視著我。它應該仇視我,是我造成了它的存在,存在在一張姣好的面容之上。春,綿長的季節,長裙飄在風裡。熟悉的牆開始剝落,然後高樓像春筍一樣從身邊站出來。

我怯怯地離越舒淺很遠,我們曾經是朋友,那種可以定義為要好的朋友。可是後來我遠遠躲著她。彷彿滿世界的憂傷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理解,吳老師是那樣的喜歡她。她是他最受寵的學生。我翻閱越舒淺的筆記,她的作業,尋找一些關於吳老師喜歡她的理由。但是發現,那些並沒有特別,甚至根本沒有我做的好。

想象有時候是一種習慣,這種習慣能夠從原有的生活中得到任意釋放的滿足。當然也包括對它的延伸或者嘎然而止。我也想象是吳老師喜歡的學生,會得到柔和語調的鼓勵和讚揚。我繼續想象著。

我擁有和越舒淺許多一樣的衣服,那些衣服往往都是款式相同,顏色不同。我穿著它們。越舒淺說:“墨意你怎麼又買和我一樣的衣服,這樣多彆扭阿,我們又不是雙胞胎。”我說:“沒有關係啊,顏色是不同的了,誰都知道我們不是雙胞胎。我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越舒淺回敬我:“討厭。”我沒有覺得我的舉動是多麼富有模仿的意味,這種執意的靠近有一個願望的企圖。我穿著和越舒淺一樣的衣服,操隊裡,我們有些醒目。

那些幼小的日子裡,我一絲不苟地模仿著我的夢想,但是它總是有無時不刻的氣餒。已經如此的相像了,相像並且學習比越舒淺好的多。但是吳老師依舊喜歡用柔和的語調與越舒淺交談,他說話的時候,目光裡有種說不出的慈祥,他指導她的作業,幫她補習,在班上不斷地表揚她。越舒淺同學近期的進步相當的大,大家也要像她一樣繼續專注學習,虛心向上。他投向她的目光,如溫暖的陽光。我看到越舒淺臉上自信的笑容。我那樣的失意。

有一天,吳老師來到我的面前,他說:“墨意。”我高興極了,我說:“吳老師您找我嗎?”“是的,我找你,我想和你談一件事。”那件事是關於越舒淺的英語輔導,我和越舒淺成為了一加一的成員。這種學習互助的形式在我們班上有了很久的時間。而那天吳老師終於把我和她綁在了一起。他說:“你和越舒淺是好朋友,好朋友更加要互相幫助,你說是嗎?”我點點頭同意。其實我知道越舒淺很聰明,她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她的象棋總是能輕易地取勝我,她對我作為她輔導員的身份覺得不屑。她斜視著我說:“今天你要教我什麼呢小老師。”我說:“認真點啦。”越舒淺說:“我們去玩吧,打蛋珠或者去小河邊或者…”我打斷了她,幫她翻開她的課本。她甩掉課本,諷刺地說:“你配嗎?”

傷害來的那麼的突然,越舒淺用一種抵制我幫助她輔導功課的行為為難我。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她就是那樣做的。她的英語考試不及格。越舒淺在吳老師面前說:“墨意她從來都沒有為我做輔導,她慫恿我去玩,是她想要帶壞我,吳老師是她想要帶壞我。越舒淺就站在我的邊上,她向吳老師這麼說。那天雨下的很細,我推了越舒淺一把後衝了出去,雨和眼淚都模糊成了一片。越舒淺磕在了邊上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