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頁

讓我們再回到蘇拉身上來吧。剛才我們已經草草地描繪了他的肖像,但我們必須說明,為什麼我們在開始描述的時候要把他的臉叫做可怕的臉:蘇拉的臉確實是可怕的,因為在他那臉上不但布滿了汙穢的膿皰,還東一片西一片地散佈著白色的斑點。按照某一個雅典小丑的惡毒說法,好象是在一個摩爾人的臉上撒了麵粉。

如果蘇拉的臉在年青時就是這樣,那就極易明白,到了老年會變得多麼可怕;在這位獨裁者的血管中流著生花柳病和瘰病症的血,而他一直耽溺其中的酒宴使他的病狀更形惡化。使他的臉變得醜陋不堪的白斑和痂愈來愈多了,現在,他全身已布滿了膿皰和癰疽。

蘇拉顯出一副厭世者的神態,慢慢地一步又一步地走進了鬥技場。他並沒有穿拉丁民族的外套或是世代相傳的寬袍,在他那件用雪白的羊毛織成而且繡著金花和阿拉伯式花紋的長袍上面,還披著一襲華麗的、鑲著金色花邊的、火紅色的希臘式外套;一個金釦子在右肩那兒繫住了外套,釦子上面的寶石迎著太陽發出忽隱忽現的炫目的光芒。蘇拉蔑視整個人類,尤其蔑視他本國的同胞,他是第一批穿希臘式外套的少數羅馬人中間的一個。他拿著一根金頭手杖,雕刻家在杖頭上用極精巧的技藝雕刻著奧爾霍明一戰中的插曲。奧爾霍明是倍奧季亞的一個城市,蘇拉曾在該城總督阿蓋拉烏斯。雕刻家在枝頭上雕出了阿蓋拉烏斯向蘇拉屈膝投降的情景。在獨裁者右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個金指環,指環上面鑲著一顆巨大的、鮮血也似的紅寶石,上面雕著波克斯把朱古達王獻出來的情景。蘇拉曾經片刻不離手地戴著這個指環,直到馬略凱旋迴來,然後按照他那特有的脾氣時常用它來向馬路誇耀自己的戰功。這個指環變成了引起蘇拉和馬路毀滅性爭執的第一顆火花。

蘇拉一聽到雷鳴般的掌聲,嘴唇上就浮起了一絲冷笑,低聲說:&ot;拍吧,拍吧,你們這群蠢笨的山羊!&ot;

那時侯兩位執政官發出了表演開始的訊號,一百個角鬥士就出了供房,列成縱隊沿著鬥技場行進。

走在最前面的第一對角鬥士,是魚網角鬥士和魚盔角鬥士,角鬥表演必須由他們開始。雖然他們兩人中間的一個不久就要送命,但他們還是一面走一面安靜地交談著。在他們的後面是九個繩網角鬥士和九個追擊角鬥士,繩網角鬥士的手裡拿著三齒叉和繩網,追擊角鬥士的武器則是盾牌和短劍。角鬥的時候,繩網角鬥士就是用這種繩網去捕捉追擊角鬥士,如果追擊角鬥士沒有被網罩上,他們就可以追擊逃開去的繩網角鬥士。

在這九對人後面是三十對正式的角鬥士:他們分成三十人一隊進行角鬥,就象是一場小規模的模模擬正戰鬥的演習。在這六十個角鬥士中,三十個是魚雷斯人,另外三十個是沙姆尼特人;他們全是漂亮、年青、身材魁梧、強壯而又勇敢的人。

驕傲的色雷斯人用彎曲的短劍作為他們的武器;一手拿著不大的、前面略微隆起的正方形盾牌,他們的頭上戴著沒有面罩的頭盔;這全是他們本民族的武裝。他們全都穿著鮮紅色的短衣,他們的頭盔上飄拂著一對黑色的羽毛。三十個沙姆尼特人的武裝也和他們本民族戰士的武裝一樣:筆直的短劍,不大的、有面罩和帽翼的頭盔:小小的正方形盾牌;鐵製的護手,蓋住了沒有盾牌掩護的右手,最後是一片鐵製的護膝,遮住了他們的左腿。沙姆尼特人都穿著淡藍色的短衣,他們的頭盔上飄著白色的羽毛。

行列的末尾是十對穿白短衣的蒙面角鬥士;他們的武器只是短短的匕首,那與其說象短劍還不如說象普通的小刀,他們頭上的頭盔附有一種不開眼的面罩,面罩上鑽著些很不規則而且是很細小的望孔。這二十個不幸的人,將要被人推到角鬥場上,好象捉迷藏一般地互相角鬥,他們可以長久地娛樂觀眾,引起一陣陣的鬨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