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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明軍軍師白鳴徽,劍殺我孃親和正值花季的姐姐。後又將爹爹的殘破之軀運往慶城暴屍,企圖誘出我這個落網之魚。當年之事,雖是戰國有意隱瞞,然而卻有風聲傳出,爹爹舊部在聽到蒼嶺訊息後,曾悲憤滿腔,欲找戰英帝理論,可卻被朝廷以譁變為名鎮壓,死傷者無數。”

她說罷,目光緩緩,掃過大殿,話語頓時震響,揚聲譏諷道:“這,便是當今的戰英帝!”

她站在大殿之上,形容沉穩,面色沉靜。曳地的紅色宮裝長裙廣袖,勾勒出高挑的輪廓,隱隱能看到衣下的單衣。墨髮盡數垂在身後,略顯凌亂混著身上糟糕的裝束,她此刻的樣子是萬分狼狽,萬萬不雅的,然而那盈盈而立的身影卻帶著幾絲傲然和清雋,從容和灑脫。

從高臺上,恰能看到她挺直的背脊,她忽而轉身,指控般的盯著狄颯,目光並不尖銳,卻隱含控訴,平湖不波的神情卻令人那般的猝不及防,仿若一個浪頭打來,使得她不得不挺直了背脊去抵擋,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烏髮玉顏之下,如此才能了無痕跡。

她的話語一直能平靜,自始自終幾乎用了一個聲調,似是在輕輕的講訴的別人的故事。甚至連多餘的一個字都不曾說,簡單的不帶任何渲染,然而便是這樣的話語,卻在殿中所有人的心頭都敲了重重的一擊,仿似揉碎了新的碾痛,相形之下,對於真相掀開的震驚和憤怒,感嘆和悲憫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然而,殿中沒有一人會懷疑她所說之話。因為從女子平靜的身上散發出的壓抑,從她平靜話語中蘊藏著的萬般感情,那碎了心碾著血吞下的苦痛,似乎都在這短短的幾聲平靜話語中穿了出來,這便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更何況,若非命運多舛,誰家的女子會易裝改面,上戰場,入廟堂。這驚世駭俗之舉,總是要有個緣由吧。

似是回應眾人的感嘆,罄冉清冷的話語再次響起。

“我雲罄冉當年便發誓,定要讓蒼嶺的血屠暴曬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終有一日我要為親人報仇,方得快慰。我習武修身十一年,其間未曾有片刻安寧。然而長大後才知,以我一屆女子,又怎麼可能與一國為敵?!怎麼可能和高高在上的帝王為敵?!我認命,總可以了吧。。。。。。可我實在看不過去,看不過去戰國以強國之資,屢屢對旌國用兵,使得戰火不斷,邊境百姓苦不堪言。所以我女扮男裝,不惜犯下欺君之罪,入軍營,登廟堂。我雲罄冉只求為百姓們做點事,能讓這世上少一分戰亂,能讓發生在我身上的慘劇少一樁。這一年多來,我從不曾以個人仇恨去挑動旌國和戰國的矛盾,卻不想今日,戰國之人竟還是不放過我,竟將我逼至此地!在戰國我因時雲藝之女而遭到追殺,我避禍至旌國總可以了吧?然而現在,他們竟連旌國也讓我呆不下去。難道這天大地大,忠善之人竟沒有立足之地嗎?戰國標榜是今世天下之大國,難道連我一個弱質女流都容不下嗎?!”

罄冉這般言辭,再不似先前之平靜,她憤怒的嘶喊著,身體微微顫抖,聲淚俱下,花容失色。她說罷,緩緩走向戰國一名年紀顯大的老者面前,睫毛輕顫,落下晶瑩淚珠,才輕聲道:

“楊伯伯,我三歲時見過您,您老還抱過我呢。今日相見,冉兒一直欺瞞,未曾與您見禮,您老莫怪。”

她說著盈盈一拜,卻羞煞地那老者,之間他低下脖子,連連搖頭。

穆江望了眼戰國的幾位大臣,再看看臺上早已僵立做化石的狄颯,看向罄冉的眸中滿是感嘆。

此女子之奇,亙古未有!

他原以為當她被揭開了女子身份,她會驚慌失措,會澤路而逃。到時候若是再挑明她乃戰國人,那麼一時間她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女扮男裝褻瀆朝堂,拋頭露面有傷風化,再加上一條認敵作父,那麼縱使她雲罄冉再有能耐,也必將受盡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