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沫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陳春傑。她曾經認為他是一個瀟灑帥氣、充滿鬥志的有志青年,可現在看來,這些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他不光失去了往日的鬥志,變得頹廢不堪,甚至連最基本的生理反應都沒有了。
難怪這陣子自己不管怎麼嬌媚,他都無動於衷。
蘇子沫感到一陣深深的失望和痛心,她不知道這個曾經讓她心動的男人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回憶起陳春傑的異常表現,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蘇子沫輕輕地嘆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憂慮。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她曾經天真地以為,找了陳春傑就有了好歸宿,可現在她明白了,有時候現實是殘酷的,人也是會變的。
蘇子沫的心裡亂極了,自己剛去紙坊村讓退婚,家裡沒有一個人願意退,對於那個家,蘇子沫也失望透頂。
沒事的時候就過來敲敲竹槓,有事的時候是一個也指望不上。
但是這樣的環境,蘇子沫是一萬個待不下去,守著這樣的一個男人,要怎麼過一輩子?
自己要是回紙坊村,等王靜過去要人的時候,她奶奶和她媽一定會綁著把她送到陳家。
“不!我不能在這過一輩子!”一輩子活在打罵中,一輩子活在屈辱中,還有陳春傑的媽,自己也早都看透了,從訂婚以後,就時不時的讓自己把工資交給她,說得好聽,替自己保管,實際上還不是好控制自己。
幸好自己沒交,身上還有50塊錢。
發了工資,去醫院的時候,都給陳春傑買吃的了。
自己就攢了這麼多。
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蘇子沫是一刻也沒有停留,紡織廠都沒有回,直接去了火車站,到了火車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大家都大包小包的扛著,蘇子沫迷茫了,自己去哪裡呢?
蘇子沫忽然想起一起幹活的紡織女工朱文媛的話,現在南方形勢一片大好,都是做生意的人,遍地都是有錢人。
對!自己就去深市,找個有錢人嫁了。
買了最近一趟開往深市的火車,蘇子沫就在候車室等著了,還不停的看著門口,害怕有人來找她,再把她帶回去。
等火車開了,蘇子沫才徹底的放下心來,這回沒有人能把她抓回去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蘇子沫才有心情看著窗外。
坐在蘇子沫身邊的一個男人對著對面的一個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瞭然,點了點頭。
“大妹子,你這是去哪裡啊?”女人微笑著問蘇子沫。
“我嗎?”蘇子沫扭回了頭,看著女人問道。
“是啊,大妹子,我看你行李這麼少,不像出遠門,去走親戚?”女人和顏悅色的看著蘇子沫,眼睛裡都是好奇。
“嗯,我隨便看看。”蘇子沫基本的防範還是有的,自己一個女人出門在外,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
“哦,沒有別的意思,大妹子,就看你一個人,啥也沒帶,隨便問問。”女人對著蘇子沫解釋了一句,倒也沒有再往下問。
蘇子沫又看向了窗外,自己真的跑了,真的遠離了19年的家鄉,這是蘇子沫第一次出遠門,還是出這麼遠的地方。
心裡不由的感慨,等到了深市,自己一定要擦亮雙眼,好好找個男人,現在老蘇家也不能干涉自己了,等自己找個好男人,衣錦還鄉,到時候老蘇家還是一句話沒有,還得熱情的接待。
蘇子沫在默默的憧憬著自己美好的生活。
男人又給了女人一個暗示,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座位,走向了廁所,但是蘇子沫並沒有注意到,她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