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頭，自言自語：&ldo;是嗎？&rdo;

莊瑜記憶力好， 早認出他來了。不過她這人謹慎，話不多，也沒拆穿這茬。

幾個女生結伴去會議室聽了會兒課，出來時，個個淹頭搭腦。呂瑤嘴裡抱怨：&ldo;還以為是帥哥呢，居然是個老爺爺，心塞。&rdo;

世珍和她勾肩搭背，一塊兒長籲短嘆：&ldo;真是氣炸了，說好的最年輕的教授呢，頭髮都半白了。&rdo;

蘇青厚道點，偷偷推她，讓她別說了。

反倒換來世珍一個白眼。

吃力不討好，蘇青也不管了，回頭和莊瑜聊起剛剛談到的聚變方式。說著說著，她們繞過操場，出了東門。

世珍和呂瑤還在抱怨，早知道就開車過來了，在這兒等車要等到什麼時候。蘇青就勸，這個點開車，還不在路上堵死啊？等等就等等吧，要自己開車，堵上的時候她們又該抱怨了。

兩人這才停歇，氣餒地耷拉下腦袋。

她們站的這個地方是一棵法國梧桐樹底下，頭頂枝葉參天，掩映蔥蘢，只漏進些許曦光，灑在腳下的路緣石上。

蘇青抬頭看了看，臉上正好被一道陽光照到，不大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呂瑤和世珍打打鬧鬧，說話間，後面有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了樹底下。蘇青回頭望去，車門開啟，上面下來個穿松枝綠常服的中年人，快步過來。

&ldo;許叔？&rdo;蘇青有點詫異，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他。

許閔昌笑了笑，拍了一下她細瘦的肩膀，捏了捏：&ldo;瘦了。&rdo;

蘇青淺淺一笑。

&ldo;你爸這段日子得空，搬去了京西那邊的別館。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rdo;

乍然說到蘇策南，蘇青有些尷尬，遲疑著不知道接什麼，過了會兒，敷衍地點了點頭。倒不是她對這個父親有多牴觸，只是他們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共同語言，他工作又忙，常年待在指揮所裡，很少回來，更沒時間去看她。

兩人自然算不上親厚，那關係，甚至可以說非常生疏。

許閔昌知道欲速不達，也不逼她，話說到就走了。

等人和車都離開，呂瑤偷偷拿胳膊搡蘇青：&ldo;京v的車，總參的？號碼還這麼溜，這你誰啊，蘇寶寶？&rdo;

&ldo;一個伯伯。&rdo;蘇青不想說太多。

許閔昌是跟著蘇策南從南地某個軍分割槽一塊兒調過來的，在他手裡幹過很多年，關係非比尋常。他對她好，把她當半個閨女，不過這些關係都是不能往外面說的。

呂瑤缺心眼，傻傻問她：&ldo;你從來沒說過你家裡是幹什麼的，你爸應該是個官兒吧？&rdo;沒準還是個大官兒。

蘇青忌諱跟人說起蘇策南，抿著唇不開口。

莊瑜不知道想到什麼，從旁邊打眼瞧了她一眼，眼神複雜。

世珍忙打圓場，拍了呂瑤一下：&ldo;你丫查戶口啊？還是想想這一個禮拜怎麼辦吧？要我去住那勞什子的招待所，我的媽啊。&rdo;

蘇青摟住她肩膀：&ldo;現在好好安慰你，成不？&rdo;

&ldo;要親親，還要抱抱舉高高。&rdo;

&ldo;前兩項沒問題，後面一項難度有點大。&rdo;

&ldo;蘇青！你敢說我胖？&rdo;

&ldo;這可是你自己說的。&rdo;

打打鬧鬧著去了招待所，一夥人就此安頓下來。條件不是很好，因為來的學生和工作人員多，房間不夠了，蘇青四人被安排在了一間房裡。

呂瑤嬌生慣養慣了，叫得最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