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桌瞥了崔泰邦一眼,面色變得非常古怪,似乎是在想,你面板白皙細膩地像個娘們,還好意思說別人不像男人。
鄰桌男喝了一口酒,彷彿是要把自己心中的念頭給壓下去,好半天之後,才回話,“不要這麼說,這是尊重,像賈丁,他的母親中風了,是高明雪議員叫馬車送他母親去醫院的;小卡羅爾因為沒有貝因市本地戶口,被人看不起,不准他上貝因市的學校,是高明雪議員找人為他解決的;傑基的老婆溫妮有一次差點流產了,是高明雪議員找來了藥劑師和魔法師為他保住了胎兒……”
在鄰桌男的口中,高明雪儼然就是一個高大全的偶像式人物,是少見的能夠真正關心貝因市中下層居民的名流。
高明雪幾乎是對著那些醉漢挨個訓到,從他們的父母妻兒一個個說起,讓這些原本醉眼朦朧的傢伙全都羞愧異常。
這樣的高明雪才符合自己的心理預期,一個真正關心選民的政治家,不是隻為了選票而作秀的政客。
在政壇上,只有最為崇高的政治家和最為卑鄙的政客才能走得更遠,崔泰邦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像那些每天躲在陰暗處算計他人的政客一般,內心全是黑暗和扭曲的價值觀。
在崔泰邦的心中,高明雪一直是那個讓自己一眼鍾情的女人,一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耀眼光芒的女孩,一個從內到外都是吸引自己的優點的女人。
最後,高明雪爬到一張大圓桌上,居高臨下,環顧四周,看樣子,某議員又要刷聲望了。
崔泰邦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還好,今天穿的是長裙子,沒有走光,要是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自己這心裡可會不爽滴。
“工友們!我們反抗明珠集團要做到有理有節,不要淪為暴徒一般;我們反抗明珠集團是為了爭取我們工友們的合法權益,而不是要把你們送到監獄去……”
高明雪洋洋灑灑說了大概十來分鐘,時間不長,內容卻很平白樸實,就是要這群腦子裡長著肌肉的傢伙做事前先考慮考慮自己的家人,家裡如果失去了頂樑柱,會變成什麼麼樣。
跟這群人不用說得太深奧,也不用拐彎抹角,想到什麼就要直接說出來,用最直接的話告訴他們如果去搶劫了,後果會是怎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傢伙的酒逐漸消了下去,開始發動不甚靈光的腦袋想了一想女孩所說的話,剛才的氣勢洶洶全都沒有了,只有頹然地坐下,懊惱地抓著頭髮,慶幸剛才沒有一時衝動而跟著那個鼓譟地傢伙去打劫明珠集團的紅酒店。
看到一場風波就這麼被高明雪平息下來,崔泰邦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惑,高明雪雖然已經公開抗議明珠集團,但是卻走的是和平抗議的路線,像剛剛那種暴動,她肯定是受到了訊息,特地跑過來阻止。
如果是一般的政客,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搞不好還會推波助瀾,事後還會以一句“人民的力量”來變相地贊成這種行為,貌似,星條國在很多國家搞政權顛覆就是故意挑起人民暴動,然後再把暴動的原因推給當地政府,讓這種暴行合理化,以獲得他們想要的利益。
崔泰邦疑惑了,那麼,羅倫諾家族莊園前面的那場抗議,以及各處針對明珠集團員工的襲擊又是怎麼回事呢?
崔泰邦的餘光看到酒館門口的時候,發現最先挑事的那個醉漢已經不見了蹤影,崔泰邦突然想起剛才高明雪訓斥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去看一眼那個醉漢,男人的內心忽然抓住了什麼,一個事件的雛形慢慢浮現在了心頭。
崔泰邦戴起鴨舌帽,趁著高明雪坐在一個座椅上對某個工人說話的時候,迅速從酒館門口走了出去。
果然,在酒館的不遠處停著印有飛馬徽章的馬車,崔泰邦走到馬車旁邊,輕輕拍了一下站在馬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