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
但我確確實實覺得如果我選了理科就是親手把自己送進墳墓。
還不帶火化的那種。
我媽我爸自然是希望我選理科,我果斷的拒絕了。
我選科表都打好了,不能動了。
我媽說你可以再和老師要一張。
我說浪費國家紙張資源是可恥的。
我爸說理科好找工作。
我說,學化學是有趣。但是我如果老了,手腳不靈便了,硫酸潑別人一身怎麼辦?學生物是有趣,但是我暈血,到時候解剖刀飛出去怎麼辦?學物理,我是真沒興趣。
我爸我媽看了我半天,然後異口同聲的說,念念,你有未老先衰的跡象。
好吧,我考慮的是有點長遠。
至少在分科上,我承認我是未老先衰了。
☆、青春(三)
文科的第一節課,是歷史。據說為了趕進度,分科後立即上課。我們還沒有和班主任打個照面,就先見了各科老師。
歷史老師夾著課本笑眯眯地走進了教室,我手裡的筆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黃色的頭髮,穿著緊身的職業裝,臉上沒有抹粉,所以深邃有力的皺紋張牙舞爪的凌亂在我的眼裡。最重要的是,歷史老師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北京猿人。
我忍住逼到嘴邊的笑,重新拿起筆。
“老師你是北京來的嗎?”一個玩笑的聲音響起,我憋到嘴邊的笑終於爆發了,全班陷入大笑中。
終於找到知己了。
我朝後看,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校服搭在肩膀上,穿著白色毛衣,長得清秀極了,嘴角上揚,顯然對自己的玩笑很滿意。他似乎發現我在看他,一道光線射過來,我猛地低下了頭,像是做了虧心事。
我的臉燒的灼熱。
“安靜!我不是北京的。同學們第一課學完了嗎?”一口半純不純的普通話再一次引發了全班的爆笑熱潮,我笑的停不下來,雙手捂著肚子。
“那我抽查一個同學背誦一下小農經濟的特點。”歷史老師盡力矯正著自己的發音,在小農經濟和特點上咬的特別重。
突然間全班陷入了死寂,我把頭緊緊埋在臂彎裡。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現象,就是你越不希望老師叫你,你就越危險。
“紀念。”
我聽得切切實實。
全班都舒了一口氣。
我磨磨唧唧的站起來,對她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其實我很懷疑,是不是她的發音不準,只能念清楚我的名字。
“別對我笑,快背。”
“沒背過。”我低下頭,臉燒的灼熱。
就是被他發現我偷看時的感覺。
一絲不差。
摸了摸,還挺燙手的。
“之前的老師沒教你嗎?怎麼連這個都不會?”她的口音依舊很重,聽不出生氣沒有。
分科前的歷史老師是個中年男人,頭髮早早地退了休,露出了圓滑的腦門。他講課殺傷力最大,每次講完,課本空空,腦袋空空,是也。
你們就是地溝油吃多了,把大腦的褶皺都糊住了,連知識都掛不住了。
我不知道他這些名言是從哪裡來的。
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寸草不生的腦袋,一定掛不住知識。
“想什麼呢?不會就坐下,下一個。何年。”
我正想是哪個倒黴蛋也跟我一樣正中歷史老師的下懷,一回頭,看見個子高高的,是那個男生。
原來他叫何年。
今夕是何年。
他撓撓頭,憨厚的笑容掛在臉上,“不會!”
他說的理直氣壯。
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