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冷冷道。
李玉法謙謙一禮,道:“正是。敢問言大當家與這二人有仇?”
“沒有。”
“有怨?”
“也沒有。”
李玉法意在言外道:“小弟不明白,言大當家何以對這毫無過節的人圍而殺之,難道是為了好玩?仰或有其他原因,望言大當家金口木舌誨言不倦以示之。”
言清面無表情道:“有人出二十萬兩白銀買下這小子的項上人頭。
李玉法你也是江湖中人,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紅巾盜’在華中大寨尚有幾千張口要養,這二十萬兩白銀,言清不能不拿。
你若想分一杯羹,請站一旁稍候,事了之後言清雙手奉上。”
“呸!”梅映霜怒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無恥。”
言清不動氣道:“梅姑娘,黑道不同於白道,你以為言清如此低聲下氣是為了甚麼?你幹萬不要誤認我‘紅巾盜’怕了你‘風劍門’!”
“憑我本山五千子弟足以踏平這江湖上任何門派,但是言清不想,因為你我也知道那將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言清之所以如此,不外乎是求財,以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殺戮。”
梅映霜粉臉一紅,進身罵道:“這尖牙利口的饒舌賊。”
“你說甚麼?”言清身旁一個虯髯壯漢大吼跑出,持刀欲砍梅映霜,怒道:“有種與我雲作刀鬥上一百回合。”
“作刀住手。”言清冷“哼”一聲,不怒而威。
“魁首……她簡直欺人太甚!”雲作刀氣得哇哇大叫。
這是人家地頭,咱們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否則江湖同道就會說我言清蠻橫狂傲,喪義敗道。”言清閉眼冷然道。
雲作刀怒瞪梅映霜一眼,跺足退下。
劉方一禮道:“言大當家,教下有方,劉某佩服。”
言清淡淡一笑道:“倒令劉兄見笑了。”
劉方一指身旁正在敷藥的主僕二人,仗義而言道:“今日可否看在‘華山三劍’面子上放過此二人?”
言清臉色微變,道:“真要強架樑?”
李玉法嘆息道:“如言大當家所言,咱們白道也有白道的規矩,何況此地乃華山腳下,師門離此又不足百里,我們‘華山三劍’撞見此事,焉有不管之理?
又此事如若我等置之不理,一來良心受責難免;二來師門處罰必嚴;三來江湖上的朋友,又將怎麼看待我們!此三點還望言大當家有以教我。”此話中有話,臺階甚明,且中肯之至。
言清籲口氣道:“有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限於今日我等看在你‘風劍門’面子上,暫且饒此二人一日之命。
過了明日此時,言清必率紅巾弟兄親自追殺;到時候,還望李兄等人不在現場才好。”
劉方焉能不知何意,心中大喜,笑道:“劉某自知道規矩,言大當家這一人情,謝了!”
“哼!”言清哼聲,收執兵器,伸臂一呼率眾而去。
劉方回首一顧,師妹梅映霜正攙扶那個老僕人又走入客棧中,另一邊那小子抿著嘴,哭得稀哩嘩啦。
牆角下風月齋那一盤“糖醋排骨”剛端上,香味四溢,使人口齒生津,他弄了塊在口裡燙著,嚼得甚為可怖。
心中同時忖道:“關公面前要大刀!人家需不需要你救還不知道?你就自充好人起來。孃的!待會兒必有苦頭吃!”
自己早己“識”見那一老一少身上充斥著莫名龐大氣機,尤其那小的,更是不容忽視,雖說他身上隱然存有某種禁制功力的手法,一旦要禁制全去,怕也有三、四百年的功力。
還有一點,即是那禁制的氣機顯示,以及那小子渾身隱伏的氣機流向,都使自己感到非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