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那錢,”他小媽說,“就睡家裡吧,睡小宇那屋,他跟我們睡,我下午都換好床單被子了。你們……咳,是住一間吧?”
臉皮厚如簡明,都有些HOLD不住,“別別,阿姨,我們還是去酒店……”
“睡家吧,”賀爸突然發聲道,“小山,晚上我們喝點酒,談一談。”
簡明明顯感到身旁賀小山震了一下,隨後低聲應道,“好。”
27
簡明騎著被子趴在床上,心神不寧地玩手機遊戲。
夜晚十點,臥室門輕輕地吱呀一聲,跟他阿爸在陽臺喝酒的賀小山回來了。
他身上酒氣挺重,不知道被他爸灌了多少。蹬了拖鞋一個筋頭滾上床,從背後摟著簡明大狗似的一拱脖子,啞著嗓子跟簡明說,“我爸說他原諒我了。”
簡明被他壓在下面,重得一聲呻吟,然後回手摸他。
“他說摔下去的時候腦仁嗡地一下,以為自己要沒了,第一個就想到我,斷子絕孫的孽障……他說只要我偶爾回來看看他,在外面過什麼日子,他也懶得管了,他原諒我了。”
簡明輕輕摸著他的背,“這樣挺好。”
賀小山嗯了一聲,低頭吻他,“謝謝你陪我回來。”
簡明張開嘴迎接他帶著酒氣的唇舌,兩個人耳鬢廝磨了一陣,賀小山沙啞地又道,“他問我以後什麼打算,為什麼是你不是秦朗,還問我是不是要跟你過一輩子。”
——這老頭!不是說“懶得管了”嗎?這還關心個毛球!簡明腹誹。
“你怎麼說?”
賀小山沉默了一會兒,“……我沒說。我不知道。你呢,你知道嗎?”
簡明張了張嘴,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他們倆第一次直面這種問題。
他們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從室友上升到炮友,再上升到“男朋友”。但他們甚至從來沒說過喜歡。他們過著猶如老夫老妻的日子,其實真正在一起才不過幾個月。
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呢?以後的路還能走多遠?
簡明想了許久,最後說,“賀小山,只要你敢,我就可以。但你敢嗎?”
那些時候,如果沒有路邊一隻溼漉漉髒兮兮的小貓,如果沒有那兩罐剩下的啤酒,他們也許早就分道揚鑣。但未來不可能總是有那麼多巧合與好運,賀小山鴕鳥般逃避的性格,簡明的驕傲死要面子,令這段感情看上去有那麼多的不確定性。
賀小山靜了一會兒,果然如簡明所料地開了口,“我和秦朗的第一次,就在這個房間裡,這張床上。我跟他說我愛他一輩子,可那然後呢?我後來才知道一輩子居然那麼長,我沒資格說出口。”
簡明笑了出來,可他心裡形容不出的難受。
“賀小山,你沒種,也沒膽,你就是塊又冷又硬的石頭,我真想……”他咬著牙停了話音。
“想敲開我?”
“想操開你!”
沒有潤滑液,被進入的時候賀小山疼得渾身發抖,他用力摳抓著床單,背脊肌肉聳起而糾結,像垂死掙扎的野獸。壓在他背後的簡明,那裡燙得可怕,悍進他體內就像燒紅的鐵棒,令他由內而外地灼燒著。簡明今晚不溫柔,一點都不溫柔,他咬著賀小山的肩膀就像嚼著仇人的肉,胯臀擺動得兇狠而激烈。賀小山疼得狠了,把頭埋進胳膊裡發出低低地悶哼,他想痛叫出聲,卻只能咬住自己的手臂。
他的小媽和沒有血緣的弟弟還在隔壁客廳說話,小孩想看電視不肯睡覺,小媽沒有怪責,只是輕聲地哄著。
“我做完今天的作業了,讓我再看一會兒嘛,媽媽。”小孩條例清晰地爭辯。
賀小山忍不住牽唇笑了,他覺得有媽的孩子真好,真的好。然後他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