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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但是你那一半呢,我總得折現給錢吧。”陳樓淡淡地說:“你說我給多少?樓市現在低谷期,賣房子跟賠錢沒兩樣,但是不賣我也沒有幾十萬的現金給你。打個欠條?哈,我自個都信不過自個,更何況你。”

關豫擰著眉,眉心攢出了一個小疙瘩。

陳樓無意中扭頭,看著那個疙瘩愣了愣,隨後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去公證處改個名或加個名字,回頭你折現了或者有錢了再給我。”

關豫卻像是聽了一個笑話,冷冷道:“你當我傻嗎?房貸沒還完,公證處怎麼給加名字。改名和賣給我有什麼不一樣嗎?就是找人操作一下,這房子沒變,中間的稅錢白交多少你沒算算嗎?”

陳樓沒說話,半晌後笑了笑:“無所謂啊,你肯定算過了。”他又笑笑:“你不光算過了,還提前去公證處問過了。”

他的口氣有一點難以察覺的落寞,關豫一怔,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倆人都沒再說話。

馬路上歸家的車流越來越小,家家戶戶相繼亮起了燈,隨即飄出了飯菜的香味。依稀還能聽到不遠處的犬吠聲,小孩的打鬧玩笑聲,還有不知道誰家的電視裡,新聞聯播的片頭曲聲。

關豫輕輕的嘆了口氣,有些悲哀地看著窗外的住戶樓,企圖從別人家昏黃的視窗裡,看出一點生活的味道來。

陳樓也隨著他的目光往對面的樓上看去,只是他有些近視,那昏黃的視窗到了他眼裡,就成了豆大的光斑。

陳樓盯著那光斑,低聲道:“其實,挺沒意思的,是吧。”

關豫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他們沉默著一起看了一會兒,陳樓卻又突然冷笑道:“那能怪誰?只能怨你眼瞎唄!當時看我跟他像,就以為我哪都跟他一樣了,誰知道弄回來一贗品,還是帶刺兒的。”

___

第二天陳樓一早就去上班了。

他在離家不遠的台山醫院當個藥劑師,每天就在調劑室發藥,朝九晚五的,實際上並不能算是個醫生。

只是這個工作也來之不易,陳樓當年耽於美色,怕和關豫分開於是放棄了考研。等到了找工作的時候,才發現醫院裡是博士遍地走,碩士不如狗。陳樓一邊痛斥著當前社會制度的各種弊端,一邊捏著鼻子去幹了個醫藥代表。

就在關豫以為他要眼黑心黑的撈一票的時候,陳樓卻又奇蹟般的進了台山醫院,據說是和一位高層處的關係不錯,人家給了門路。這中間有沒有錢權交易關豫不得而知,只是陳樓滿足得像個老幹部,那幾天走路恨不得都扭起來。

這幾年下來,他倆對彼此的瞭解程度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

比如陳樓的雙手卡在褲腰處皺眉頭的時候,八成不是不耐煩,而是內褲邊扎的慌了。

又比如,陳樓心裡一直過不去最初的那個坎兒。

關豫不得不承認,當年他和陳樓的一夜情,的確是因為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初戀。後來將錯就錯的時候,也多少有些拿他當寄託的意思。只是一相處,他才發現陳樓和那人也就臉有些像而已,其他方面簡直天差地別。

陳樓為人看似溫和,實際卻是尖酸刻薄,最吃不得一點虧。關豫當年和初戀一起三年,恩恩愛愛從沒紅過臉,和陳樓在一起卻是吵吵鬧鬧不得安生。除此之外陳樓的時尚品味以及生活習慣更是讓人難以接受,關豫最初的時候時常為此感到難堪,不得不從旁提醒他一二,等到同居兩年之後才徹底放棄。

——那年他在酒醉後鬼使神差地對著給他口交的陳樓喊錯了名。

“小樓”跟“小路”的差別極其細微,然而關豫字正腔圓慣了,而陳樓又格外的耳聰目明,倆人當晚鬧翻,陳樓差點一口把